“可是,我可能和不破這種拿著槍,身手也不凡的武士抗衡嗎?”李京河想知道唐元清到底把事情調查到了那種程度,他依舊保持著不置可否的態度。
“你的力量與不破相比,遠遠過之而無不及。”唐元清看著李京河的樣子,恐怕不把事情講清楚,這家伙是不會罷休的。他從口袋里拿出那只化妝筆。“李京河啊,你才是敵人的‘第二個目標’吧?從一開始,所有的事情已經在你的掌握之中了。你接受注射后,敏銳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癥狀和井國雄的不同。你在一開始去到祝老師辦公室的時候可能就已經確定不是因為上課的原因,而是有‘別的原因’,應該就是在韓新寶一案中,你在公安局做口供時聽說了這個案子很有可能與前兩年發生在鬼川市、南方市的實驗有關,所以可以了解過相關的情報吧?你在確認井國雄的癥狀是正常人的表現后,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就是敵人要找的目標,所以利用不知從哪里弄來的這支筆,給自己化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妝。你之前調查過這些案子,我相信你甚至連著種妝都聯系過好多遍吧?化得如此惟妙惟肖,連張春海都糊弄過去了。因為‘機能強化’而獲得的力量讓不破日介的身法在你絕對的能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能輕而易舉反殺他完全在意料之中。只可惜,你當時還是疏忽了,至少這支筆就掉在了現場沒有拿走。”
“這支筆是我從一開始就帶來了的。”李京河說道,“以備不時之需。”
“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唐元清瞇著眼睛,“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就只有這些了。”李京河說道,“宋哥,你說的確實很正確。但是,你有證據嗎?雖然我愿意承認這一切,可是我還是想知道,平常做推理那么謹慎的你,這次居然連續說這么多都沒有一點遲疑——甚至連一點存疑的地方都沒有。”
“你和我一樣,都在心里推理上非常敏銳。”唐元清說道,“但在真正成為被揭穿的一方時,都還只是一個新手。我知道你雖然并不抵賴,也不后悔殺了不破日介這個混蛋,但是你還是盡量地想把事情掩蓋過去,不希望我們真的察覺到你做了這種事情——至少不能讓林白知道。”
“沒錯。”李京河說完就陷入了沉默。
“槍和鑰匙還在你身上吧?”唐元清問道。
“在。”李京河說道,“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愿意相信,我竟然真的會走到這一步。”他看著唐元清,“我殺了人,你覺得我是那種令人憎惡的人嗎?”
唐元清笑笑,朝來的方向往回走:“我說過,如果是我,我也許會和你做同樣的事。”
李京河也笑了,滄桑中帶著一點寬慰:“回去之后,我會被警察抓起來嗎?”
唐元清沒有回頭,李京河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如果我不說的話,還有誰能想到這些東西呢?”唐元清背對著李京河,看著漆黑的天花板,聲音只有自己和李京河才能聽到,“把槍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