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禾記得她出發前孟潔叮囑過,但凡出門就一定要把護照帶在身邊上,她從包里拿出護照再次確認一下。嗯,帶了。
“聽孟潔說,你第一次出國啊?”
“對啊,所以她不放心。”
賀屹峰看著她手里的護照,不免感到奇怪。她的護照里露出了以前夾著的簽證條子,那怎么會是第一次出國呢?不過賀屹峰也沒有多問,可能孟潔指的是“蕭伊寒”第一次一個人出國,所以才不放心吧。
那家和牛餐廳果然離酒店不遠,賀屹峰和張曉禾沒走多久就到了。穿著傳統和服的侍者早已在門口等候,跪坐在地上幫他們換鞋。張曉禾嚇得腳縮了回來,這是干嘛?
侍者明顯也有些措手不及,手僵在半空中,疑惑地看著他們。
張曉禾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賀屹峰嘀咕:“我是不是讓她太尷尬了?”
“是的。他們這里的文化就這樣,你就讓她好好服務你吧。”
張曉禾聽罷,抱歉地沖侍者笑笑,又把腳伸了過去。
他們跟著侍者七拐八拐,走過大廳,穿過庭院,繞過枯山水,直到最里面一個包間,才是他們用餐的地方。坐在榻榻米上,張曉禾好奇地打量四周。門口的院落開著不知名的花,小池塘里游著幾條錦鯉。整個環境愜意、安靜。
張曉禾坐在包間里等著侍者拿菜單上來點菜,可侍者拿來的卻是一道道精致的菜品。
“你提前預定的?”
“對啊,經紀人跟我推薦這里不錯,就來試試咯。”
“難怪你沒去夜市。”
賀屹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再說什么。很快,張曉禾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兒。所有的菜品都是一式兩份,那么說明賀屹峰本來就打算再帶個人過來。可,會是誰呢?
賀屹峰覺察出“蕭伊寒”地不自然,柔聲地開口問她:“怎么了?”
“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房間,沒跟他們去夜市?”
“笛子姐跟我說的。”
“……”這個笛子。
但張曉禾不去夜市畢竟是臨時決定,所以,這頓飯賀屹峰很可能還是和別人吃的咯?
“蕭伊寒”此刻在想什么其實也不難猜。知道她不好開口,賀屹峰直接開口打消她的疑慮:“我原本就想請你吃這一頓飯。就當還個人情,要是你今天沒空,明天、后天都行啊。”賀屹峰不會告訴她,他特地把在日本行程的每一天都在這家餐廳預定好了,總有一天能拉著“蕭伊寒”一起吃飯。
“你真的太客氣了。”
“是你跟我客氣,多吃點牛肉,不長胖的。”
張曉禾幾乎一天都沒好好吃東西,看到這么精致的和牛,也索性放開了自己。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填飽肚子才要緊。用餐過半,張曉禾的胃終于有了被填滿的幸福感,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腦袋卻開始暈暈乎乎。一開始她以為是還有乘機后遺癥沒太在意,可是隨著頭暈感覺的加強,而這種暈和暈機又完全是兩種感受,她才發現情況不太妙。
“我感覺……怎么……這么……”張曉禾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話,想給自己倒點水清醒一下,卻被賀屹峰攔住了。
“別倒了,你喝的是酒!”
“什么?”
張曉禾看著手里的小瓶子,回想自己一直在喝的就是這個。它一點味道都沒有,怎么可能是酒呢,明明是水。
“喝多的是你吧,酒我會喝不出來嗎?”
賀屹峰有些無奈:“日本清酒,就是沒什么味道,但是后勁很足。”
他不免懊悔,剛剛自己也心不在焉的,沒發現“蕭伊寒”喝的是酒。如果早點發現,她就不會這樣了。
“那怎么辦啊?”
賀屹峰說的沒錯,這個酒后勁很足。從感覺迷糊到現在身體完全飄飄然,不過就一會兒的時間。張曉禾的大腦在酒精的作用下,眩暈得厲害。她從一旁拿個了靠枕揣在懷里,用靠枕墊著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賀屹峰被她這個完全出自下意識的行為給萌到了。
“‘蕭伊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可愛?”
“可愛,可愛不是形容小孩子的嗎?”
也可以形容你。
賀屹峰給她烤著牛肉,放到她盤子里:“還要再吃點嘛?”
“嗯,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