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頭一次吧,但藍冶蓉覺得不應該有人會對她修羅相的獠牙感興趣。
“如果你真的想摸的話……”
“謝謝師尊!”
林瑯湊近了些。
眼前是藍冶蓉曼妙的下頜線,林瑯伸出手,輕輕點觸她從上頜凸起的獠牙。
林瑯邊碰邊觀察,他發現藍冶蓉的獠牙實際上只是更為修長的犬齒,甚至還是相當精致玲瓏的瓷白牙。
稱其為獠牙確實夸張了,她這種犬齒更近乎林瑯記憶中優雅的吸血鬼。
只不過修羅相的那半張臉的膚色確實有些難搞,獠牙不算獠牙,但青面是實打實的青面。
但這也不算毫無辦法,林瑯其實有一手絕活。
這邊女孩子化妝用的胭脂水粉,實際上只能算最原始的化妝品。
不夠天生麗質之人,用上胭脂水粉只能使她看上去清爽,遠遠達不到“改頭換面”的邪術功效。
倘若長相本來就有缺陷,大量使用胭脂水粉反而會是東施效顰,既油膩又抽象。
林瑯想為藍冶蓉找一味天然染料,顏色跟她的膚色相近,不傷肌膚且效果持久。
這樣一來修羅相除了多顆“小”虎牙,其余也沒啥差別了。
那樣一來,藍冶蓉可大大方方地摘下面紗,隨心所欲,自由天地。
她的心結便是這面紗,她只愿在林瑯面前摘下,但摘下面紗那段時間,她的心情顯然豁然開朗了許多。
面紗塵封了她的心靈,她在這層保護傘下活得無比孤獨。
林瑯雖然想成為她獨一無二的倚靠,但林瑯的野心很大,他想看到藍冶蓉能明媚如花,而非頹靡凋零。
畢竟她是自己的師尊呢,不管怎么樣,她起碼都是自己的師尊。
后半夜無話,林瑯逐漸有了困意。
藍冶蓉稍稍挪過身子,讓林瑯挨著她的肩膀沉睡。
她是一個實打實的夜貓子,如果困了不及時入睡,過了那段時間,她反而越晚越精神。
她仔細端詳著林瑯的睡容,沒想到他毫無防備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只可惜林瑯總是處處防備,他并不帶刺,他更像一團棉花,隨你試探,但終一無所獲,讓人惱又無可奈何。
第二天,林瑯率先醒來。
他本來早上會有什么奇妙的展開,但實際上藍冶蓉的睡相極為優雅。
那種把林瑯當成人形抱枕的事根本沒有發生,讓他白期待一場。
林瑯沒有驚擾她,輕手輕腳地下床。
現在還早,外頭天色朦朧,只是微微擦亮。
他稍微洗漱一番,尋了一個僻靜之地,然后開始修煉。
納元吐息未半,林瑯察覺到自身的異常,眉頭微微皺起。
他脫去上衣,扭頭往肩頭上看去。
自從昨天引藍冶蓉的元力入體后,獄龍之力就沒安分下來,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勢。
造反了?
那龍紋如活物一般律動著,它在吸納天地間游散的元力,效率甚至比林瑯自己還高。
龍紋漸漸舒展開,那龍鳳糾纏之紋漸漸解開。
鳳固守一邊,龍紋攀上林瑯的手臂,龍首趴在林瑯肩頭。
倘若有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被林瑯此時身上的氣息震撼到,那是真龍之威。
“這是……”
林瑯也好奇,獄龍之力雖不安分,但它此刻并沒有選擇暴動,反而在契合著自己的身體。
林瑯深吸一口氣,他一揮左臂,頓時龍炎滔天。
同時左臂也完全變為龍爪,充斥著可怖的力量。
林瑯高舉左臂細細端詳,鱗片猙獰,龍爪鋒利,同時龍炎若隱若現,半身龍形!
雖然不知道那高傲的獄龍之力為何選擇妥協,但對于林瑯而言絕對是好事。
單憑他的龍爪左臂,估計能輕易撕裂玄階下品的防御法器,不過得找點東西試驗。
林瑯看向藏經閣的禁制,一個大膽且瘋狂的念頭突然滋生。
動用獄龍之力,那龍之怒多少會影響林瑯的神智,使他變得殘忍瘋狂。
那一念頭剛剛滋生,林瑯便不假思索地付諸行動。
他以龍爪抓向禁制,中途突然清醒,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