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王的第四個試煉為“憫”,但試煉的內容并非是“憐憫”抑或“悲天憫人”。
它給予年輕女王三架天平,以此平衡人性。
若以悲憫為衡則必須在另一端稱上同等的殘忍。
這就是所謂的“悲憫天平”,為了稱量悲憫,你該獻上多少殘忍呢?
林瑯看著天平兩端,陷入了思考。
銅錢與那塊血肉在天平上保持著平衡,這就形成了一個等式——銅錢等于一塊血肉。
顯而易見,林瑯想拿走銅錢,就必須同樣從自己身上剜下一塊血肉。
他甚至發現那天平底下就有一把剜肉用的剖刀,考慮真是周到。
林瑯尚不清楚擺在那天平上的是不是也是從人身上剜下來的,林瑯對醫學一竅不通,更別提解刨了。
話說回來那塊血肉并未腐爛但著實有夠血肉模糊的。
若是從身上剜下這么大塊肉,那著實是位狠人。
這種敢對自己動刀子的,才是真正的狠人,貨真價實的殘忍。
對他人殘忍其實算不上什么,那只是病態與瘋狂,對自己的殘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殘忍。
而到那時候,“殘忍”也不再是貶義詞,它會成為褒義,變為諸如“鐵血”、“自律”一類的褒義詞。
當然現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時候,林瑯重新思考該如何從天平上取下銅錢,并且繼續使天平保持平衡。
天平杠桿上那句意味不明的話,說什么“得見天國”。
這種神神叨叨的話多少沾點宗教色彩與謎語人成分。
林瑯認為這所謂的“天國”另有所指,估計指的是這方青空畫卷的出口。
那這枚臻元天寶自己拿還是不拿?
林瑯內心開始博弈,進行抉擇。
拿,必須拿。
沒什么好抉擇的,既然擺在眼前顯然就有拿走的方法。
一枚銅錢等于一塊血肉,那么在這個等式成立的基礎上,可以……
林瑯看向那塊血肉以及那把剜肉刀,靈機一動。
對啊,既然等式成立,那何不單獨拿出其中一個然后進行平分。
一對一是平衡,一半對一半也是平衡。
林瑯拿走銅錢,同時也取下那塊血肉。
銅錢放入口袋,林瑯開始用剜肉刀對肉塊進行切分。
林瑯掂量著血肉,隨即來上一刀,然而這一刀切得不算均勻,天平出現了傾斜。
不必擔心,天平本身就是稱重器械,林瑯一點一點從重的那邊剜肉過去,使天平逐漸回到平衡。
那塊完整的血肉也被林瑯切分得七零八落,血腥味撲鼻。
在此過程中林瑯同時確定了,這塊肉就是從人身上剜下來的,而且是胸口位置的肉。
從胸口剜下這么大塊肉,估計那命也得交代了。
“嗯?”
林瑯切到了一塊硬物,是骨頭嗎?
然而那塊硬物質地過于光滑,并且有種金屬的觸感。
林瑯將其翻出來一看,那是一塊長條形的青銅片,上面鐫刻著密密麻麻的古字。
然而這塊青銅片并未攜帶元力,林瑯看不懂上面的內容,只能靠自己單薄的古文知識進行粗淺的翻譯。
這是一張……欠條?
某人欠了某人什么東西要以某一物品償還。
大概是這個意思。
那塊青銅片也有一定份量,天平再次傾斜,林瑯沒時間多想,只好匆匆將其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