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你和林兄說說后續的行程,別這么干坐著。”
花弄影說道。
甄天賜點了點頭,他指了指那條臭氣縈繞的長河,說道:
“傀都的大門只在黎明與黃昏開啟,我們在此等待黎明,隨后走水路過去。”
“水路?”
林瑯瞥了眼黑暗中的長河,那河水除了臭味外明顯還有其它東西,令人不安。
“此河名為鴻沉河,算是一條奇河。”
花弄影開口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鴻沉河卻截然不同,就如它名字那樣,哪怕輕如鴻毛也會在此河沉沒。”
說著,花弄影指了指身旁的尸體。
“他們這些賊人活躍于鴻沉河附近,便是想利用鴻沉河的特性,完美地處理尸體,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這么說來,水路又談何可走?”
林瑯問道,既然啥玩意都得沉下去,那走水路不就等于自殺,感情那傀都位于陰曹地府唄。
“林兄不必憂慮,自然是有載具的。”
甄天賜站起身,林瑯這才發現,他身后擺著三口……棺材?
“這……”
林瑯感覺這是自殺一條龍服務。
“林兄不必誤會,此乃流棺船,傀都唯一認可的通行船舶,屆時抵達傀都會有人將咱們打撈上來。”
甄天賜解釋道。
“這玩意能浮在那河水上?”
然而甄天賜搖了搖頭。
“天賜,別賣關子了,林兄不是圈中人,自然不懂這些門道。”
花弄影笑道。
甄天賜嘆了口氣,他彈指一點,往火把內注入元力,火光煌煌宛如白晝。
“林兄,我演示一下,你看好咯。”
甄天賜背起一口棺材,同時拽走一具尸體。
他走至河岸,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刀,切開尸體脖頸的主動脈,已經發黑的血液汩汩流出。
他將血液傾灑在棺材上,同時抹勻,使其完全涂抹于棺材的表面一層。
最后他把棺材拋入河中,然而并未下沉。
“人命輕于鴻毛,河水不沉血液。”
花弄影走到林瑯身邊,輕聲說道。
“如果你不介意河水的臭味,將周身涂滿血液后徜徉于河面,那種感覺非常奇妙。”
這個提議林瑯直接否決。
“保險起見,一般流棺船內也會灌入一層血液,我們只需趟入棺材,同時這里有個開口。”
甄天賜拖回棺材,隨后指了指棺材蓋上的一處開口。
“有人敲棺就把邀請函遞給他,否則那人會釘死流棺船,隨后推入焚尸爐。”
此言并非危言聳聽,這種事情確有發生。
傀都雖認可流棺船,但沒有邀請函就不可能讓其蒙混過關。
既然都躺棺材里了,那就直接送走,據說推入焚尸爐前還有一段即興的嗩吶演奏,也算是愉悅送走了。
“天色將亮,我們做好準備。”
花弄影開口道。
天邊浮現一抹光亮,宛如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