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官員被下獄,那就是再無翻身之地。
但于謙,一生剛正不阿,為官之時兩袖清風,對百姓施以仁政,因此飽受百姓愛戴。
聽說于謙被下獄,百姓紛紛遠行千里趕到京城,為于謙鳴冤求情。
正因為如此,于謙才得以在入獄三個月后,重新出獄,逃脫死罪。
雖說丟了官身,但性命保住了。
易澤選定了這個時間節點。
他要在此時,去見一見這位為了大明嘔心瀝血的忠臣于少保。
官道之上,有些寒酸的一輛馬車,慢吞吞的走著。
駕車的車夫年紀有些大了,滿臉都是皺紋,但臉上洋溢著笑容。
易澤沒有驚動任何人,化作一陣風,輕輕地掀起了轎簾,溜了進去。
里面是神色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身子有些消瘦,頭上的發絲,也有不少成了雪白。
他不再年輕了。
時間的流逝帶走了青春的歲月,也帶走了許多往昔的崢嶸。
當易澤突兀的出現之時,于謙眼中有驚訝之色。
但是他并沒有大喊大叫,反而是頗為沉著的喝問道“你是何人”
馬車并不寬敞,易澤站在里面只覺得有些逼仄,因此大大方方的坐在一邊,笑道“六百年后后世晚輩,見過少保大人。”
“胡言亂語”
于謙臉色有些冷,像看瘋子一般的看了一眼易澤,“你樣子倒是奇怪,可是藩國之人”
他并不相信易澤的話,什么六百年后,什么后世晚輩,在他眼里,都是一派胡言。
雖說易澤這般扮相,確實非常奇怪。
但大明周邊藩國不在少數,他也曾見過一些,飲食服飾都與大明有明顯不同。
這是將易澤認作了藩國之人。
“大人,我并非是藩國之人,而是堂堂正正的炎黃血脈”
易澤倒也不著急,每次都要解釋一番,這已經是常態了。
觀眾們見到了活生生的于少保,也討論起來。
“倒是和流傳下來的畫像上有些相似。”
“于謙,想起這個名字,我腦海中總會跳出抽煙喝酒燙頭來。”
“謙哥的名字,就是崇拜少保取的。”
“于謙一身忠直,只可惜沒遇上好皇帝。”
“永樂帝仁宗宣宗還是挺開明的,知道于謙可堪大任,但是英宗景帝這兩貨就不咋樣了,尤其是朱祁鎮,什么玩意”
“朱祁鎮真的是大明最垃圾的一個了,不說別的,就說他殺了于謙,這一點就不能原諒。”
“大明戰神朱祁鎮,叫門天子,真的是丟光了父輩的臉面,如果沒有于謙,那還有什么大明,早被也先踏平了。”
“宣宗怎么生了個這玩意就是建文帝都比朱祁鎮強”
“建文帝雖然平庸,但好歹人家聽勸,朱祁鎮這就是蠢,還特么的蜜汁自信,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可惜大明強橫的底子,被朱祁鎮敗的差不多了,不然后面也不至于這么慘。”
“仁宗宣宗積攢下來的家底,直接被英宗給毀了,這個英字,不知道是怎么給的”
觀眾們越說越可氣,恨不得現在就穿越到古代,直接將朱祁鎮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易澤這邊,說了幾樁機密事情,也成功地唬住說服了于謙。
作為一個后來者,有些機密事情他確實是知道的。
在這個時代里,想要知道這樣的機密,身份自然不差。
而于謙眼力不差,自然是明白,眼前這年輕人,不是一個當官的樣子。
這一來二去,也就對易澤的說辭,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