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你的法子呢?”
景陽自信一笑,她腰背挺得筆直,即使在諸多復雜的目光之下,也淡定優雅得如同最初一樣。
她搖著扇子,意有所指的看著聞人行說道:“陛下,這太傅大人可是清白得很,但是那賬本倒就是在太傅家中。”
“哦?”聞人行垂下眼睫,將桌子上的茶杯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而后將那茶杯丟到桌子上,碰撞之時的聲音在寂靜之中尤為清晰。
像是敲擊在眾人心尖上的鼓點,讓在場的每一個官員都膽顫了一瞬。
他們知道,真正的大戲,要開始上演了。
“那便徹查太傅家吧。”聞人行沒什么情緒的抬起頭來,他的視線淡漠而冷靜,在看著朱明之時,眼中劃過一絲暗沉。
“太傅可有怨言?”
“陛下助老臣自證清白,自然不會有怨言。”
“好。”聞人行嘴角掛著一抹沒有多少感情的笑意,他大袖一揮,便站起了身來。
得體合身的龍袍大氣而磅礴,將那本就長身玉立的模樣襯托得越發偉岸而挺拔。
“游陽。”聞人行目光轉到了景陽身上,那眼睛里面的冷漠倒是讓景陽看得明明白白的。
聞人行睥睨著景陽說道:“朕在乾坤殿等著你的消息,朕倒要看看,你的第一份答卷能不能叫朕滿意。”
這話聞人行說得意味深長,話語之間的血腥氣息似乎觸目可見,但景陽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她依舊掛著笑意。
她將折扇收了起來,而后握在手中朝著聞人行微微彎下了腰,“必不辱使命。”
這話才落,聞人行最后掃視了她一眼,而后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公堂。
聞人明月也懶懶的起身,他抬著煙桿,打量的視線掃過景陽之時讓景陽緊張了一瞬,但下一瞬間景陽便立刻鎮定下來了。
她噙著一個極其溫雅的笑意回望了過去,卻不想遭到了對反的一聲嗤笑。
“真是個有趣的小東西。”聞人明月吐出了一個煙圈,“待會可千萬不要叫我失望啊。”
這話說完,聞人明月也離開了這里。
在他臨走之時,惡劣的視線再次掃過了薛衡,“薛丞相,下次來的時候記得帶你的小丫鬟啊,怪有意思的。”
“呵,再有意思那也是我的罷了。”薛衡眉目之間的殺意一瞬間便濃厚了起來,他斜睨了一眼聞人明月,那種極致的占有欲濃郁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看得聞人明月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他忽然大笑了一聲,而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薛衡,最后抬著煙桿揚長而去了。
薛衡收回了視線,他艱難的將外露的嗜血收斂干凈,然后平靜無波的看向景陽,“游陽?”
“是,丞相大人。”景陽笑意淺淡了下來。
她朝著薛衡微微一拜,盡可能的將視線與其錯開,因為她怕稍微的一個錯誤便叫薛衡將她給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