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要訂婚了呀。
秦瓷第一百零八次安慰,“皇姑姑你這衣服是全天下最負有盛名的繡娘繡制的,妝容端莊大方,一點兒也不艷麗!”
她有些心力交瘁。
從定妝的那一刻開始,皇姑姑就緊張的不成樣子,哪還有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樣?
秦錦繡臉上閃過尷尬,她無理取鬧道,“咳咳,你說話都是重復的,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她伸手撓小姑娘胳肢窩。
秦瓷連忙求饒,“才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
殿內歡愉無憂,殿外的侍女忙著將一箱箱聘禮搬進庫房,路過門外的司暮景看到這一幕,一拳砸在墻上。
身邊的小廝嚇得跪在地上。
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里的怒火無法遏制,“明明是本殿的女人,就因為一個紅玉,白白給顧宥弦做了嫁衣!”
謀士勸慰,“殿下,這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我們沒辦法改變……”
皇上子嗣眾多,殿下拋去嫡子的身份并無其他優勢,本以為能得到西涼皇的助力,沒成想這婚事泡湯了。
司暮景滿臉怒容,聞言他笑得癲狂,“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
訂婚儀式舉辦的格外順利,秦錦繡正坐在客堂都弄一對大雁,忽然,一名太監慌忙跑進來,跪在她面前磕巴道,“公、公主……鎮國公在回京的途中,被人殺害了……”
秦錦繡笑容僵住,身子搖搖欲墜。
身后的秦瓷忙扶住她,壓制住心底的震驚,冷靜確認,“消息可靠嗎?”
太監忙不迭點頭,“消息確鑿,如今顧府已經掛燈哀悼了……”
顧國公被殺害,可謂是舉國傷痛,所有世家都前去吊唁。
秦瓷等人趕到顧府時,顧夫人已經哭暈過去。
秦錦繡來到靈堂,輕聲安慰失魂落魄的顧宥弦。
“顧公子……節哀順變,國公爺只有你一個孩子,你要撐起整個家。”
青年渾渾噩噩道,“父親前些日子還來信興高采烈的告訴我,要來見未來兒媳……怎么就中途遇害了?”
事情怎么會發生的如此突然?
他抱頭悔恨。
秦厲城上香之后來到他面前,“顧國公生前與先皇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朕特允葬乳皇陵,被世世代代子孫供奉。”
古往今來,只有功勛巨大的大臣才能有如此優待,顧國公當之無愧。
顧宥弦踉蹌跪地謝恩,“臣謝過皇上。”
夜闌人靜,顧府燈火輝煌,前來祭拜者絡繹不絕。
秦錦繡陪著顧宥弦坐了會,便去后院看昏迷不醒的顧夫人。
來到靈堂外,司暮景迎面走來,他堵住路,睥睨著她道,“長公主,本殿再給你最后一次,做不做本殿的太子妃?”
秦錦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太子殿下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是看上一條狗,也看不上你。”
說完,繞開他離開。
司暮景也不惱,垂眸自言自語,“遲早讓你心甘情愿嫁給我。”
這世上,就沒有他搞不定的人。
靈堂上,顧宥弦被侍衛叫到偏殿,恭敬奉上一只箭矢。
他拿起來在手中打量,皺眉道,“金吾衛的特用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