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怎么來了,她不是跟淮南候斷絕關系了嗎?”
話音剛落,秦瓷便看見一抹白色猛然撲上棺槨,熱淚盈眶,“我的琛兒啊,你還這么年輕,怎么就去了呢?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今后可怎么過啊!”
她哭的聲情并茂,若不是秦瓷知道她的真實模樣,也被糊弄了。
場上那些已為人父母的人見狀,眼眶也跟著濕潤。
世上哪有真討厭孩子的父母,即使不是親生母親,可養了這么多年,定然是有感情了的。
一名貴婦來到她身側勸慰,“人死不能復生,靖王妃還需振作起來。”
靖王妃摸著棺槨道,“已經這樣了,如今我能做的,只有幫他料理好身后事,將候府撐起來。”
如今淮南候已經死了,就算之前與靖王妃鬧得多么不愉快,可終究是他的養母,所以淮南候府所有的東西都會落到靖王妃手中,這是不爭的事實。
秦瓷有些不甘。
堂哥哥之前在靖王府過的日子連下人都不如,如今他死了,靖王妃還有臉來分割財產?
眾人哀悼完之后,棺槨被抬走下葬。
淮南候府外,秦瓷看著愈來愈遠了的棺槨,從懷中掏出一瓶花顏膏遞給靖王妃。
“皇嬸嬸,這是花顏膏,有助于美白防曬,如今堂哥哥去世,你定然很難過,用這個可以提亮膚色。”
接過花顏膏,靖王妃愛不釋手。
“多謝小公主的好意。”
她早就聽說小公主賣的花顏膏有奇效,涂在臉上能讓肌膚煥然新生,可是沒錢買,如今小公主送她,她定然要收下。
秦瓷沖她抿唇一笑,轉身上馬車離開。
紅桑替她斟好茶,滿臉不解道,“小公主,靖王妃對淮南候那么壞,你為什么要送她花顏膏啊。”
一瓶花顏膏可以賣五十兩呢,是錢不香嗎?要送給靖王妃。
她都肉疼。
秦瓷喝了口果茶,朝紅桑嘴巴里塞了顆糖果,“靖王妃一下子得了那么多財產,難免激動的夜不能寐,送一瓶花顏膏,就當孝敬孝敬她老人家了。”
她眉眼彎彎,梨渦點點,宛如菩薩身旁的仙子,渾身發光。
看得紅桑一時愣神。
不料帥不過三秒,馬車一個急剎車,茶盞中的果茶濺了秦瓷一臉。
門牙被磕的生疼,秦瓷眸中噙著淚花,掀開車窗看向大路。
“小公主恕罪,前面有人祈禱藥錢救父,把路圍的水泄不通,驚擾了您。”車夫緊張兮兮解釋。
秦瓷道了聲“沒事兒”,剛想將簾子放下來,忽然瞥見一位非常熟悉的面孔。
屋檐下,一名孩童哭哭啼啼乞討,“各位大爺大娘行行好,我父親如今性命垂危,家中沒有銀錢,若是再不救,他就要駕鶴西去了!”
周圍的人八卦紛紛,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就幫他。
孩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時一名小廝來到他面前,“孩子,我們家主子見你可憐,想見你一面,若是你表現的好,主子就為你的父親治病。”
聞言,孩童眼神一亮,忙不迭起身就跟著小廝離開,剛走出一兩步,“慢著”,身后便有人叫住了他們。
秦瓷小跑走過來,看了眼滿眼疑惑的小廝,淡淡道,“他不能跟你走。”
小廝叉腰道,“為什么?我們東家可是要為他父親治病的,你有什么權利攔著?”
眾人也跟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