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輕柔道,“皇上不必動怒,今夜良辰美景,臣妾備好了浴湯,不若讓臣妾服侍您沐浴更衣?”
秦厲城還處在盛怒之中,見窗外的雪愈來愈大,夜路不好走,他頷首答應。
夜色幽幽,窗外大雪紛飛。
容貴妃在浴房調好水溫,接著撒上新鮮的玫瑰花瓣,抬頭便看見秦厲城走了進來。
她笑著迎上去,抬手幫他褪去外衫,“皇上,水溫調好了,可以沐浴了。”
秦厲城點頭,任由女人服侍他,直到只剩下一件月白色寢衣時,他看著面前女人的面容,忽然想到顏妃剛進宮時,在夜里踏雪舞劍的場景。
莫名的,有些煩躁。
“皇上?再不沐浴,水就要冷了。”女人在一旁催促。
他滿臉煩躁,穿好衣服,甩袖丟下一句話,“你自己洗吧,朕還有點事。”說完他毫不留戀離開。
容貴妃手握一把玫瑰花,笑容停滯。
侍女小心翼翼走來,“娘娘,皇上不是中了您的……”說到此,她欲言又止,“怎么還會離開呀。”
“明日起,加大劑量。”容貴妃眼中像淬了毒,“顏妃回宮了,必定是本宮最大的絆腳石,她……留不得。”
……
秦厲城踏雪離開容貴妃寢宮后,不知不覺來到了甘泉宮,朱紅色的大門緊閉,他正懷疑自己是不是魔障了,忽然聽見宮門內傳來窸窸窣窣聲音。
他神不知鬼不覺使用內功,跳上了宮墻。
院中,顏青黛手持寒光長劍,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迎風刺破落葉,矯若飛龍。
忽然,一名身穿明黃龍袍的男人從天落在她面前,她英氣的神情陡然一變,長劍刺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兩指夾住刺來的長劍,聲音沉冷,“顏青黛,你想弒君?”
顏青黛瞳孔瞪大,待看清面前的男人后,她收回長劍沒好氣,“原來是皇上啊。”
“不是朕你以為是誰?”秦厲城反問。
“我還以為哪個宵小、蠅營狗茍呢。”她說著,見男人臉黑成了鍋底,她又笑道,“幸虧皇上反應的快,皇上真是好身手吶。”
秦厲城負著手,他看著女人陰奉陽違的面孔,心底那份郁氣消了不少。
顏青黛被他盯得心里發毛,她扯開話題,“皇上不是該在容貴妃那里嗎?怎么串到了本公主這里?”
“怎么,為朕吃醋了?”秦厲城上前一步挑起女人的下巴,戲謔道,“聽說你要離宮,該不會是嫉妒朕去了容貴妃寢宮,才打算離家出走吧?”
“妒婦。”他譏諷。
被戳破心事的顏青黛有些羞惱,她抬高下巴,“本公主出宮關你何事?在西涼皇宮的顏妃早已經被除名,站在你面前的是南疆長公主。”
“你可是忘了在南疆你與朕翻云覆雨的那夜?”他加大力度捏住女人下巴,陰惻惻笑道,“在朕這,只有喪偶,沒有和離。”
顏青黛被他蠻不講理的話惡心到了。
她掙脫開束縛,“睡了又怎么樣,就允許你有三宮六院,本公主就不能佳麗三千?”
秦厲城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你還有別的野男人?”
顏青黛笑著不說話。
男人怒從心起。
是了,她當了八年的南疆女皇,怎么會沒有其他的面首?
就那唐將軍,不也是對她情深意重嗎?
他冷冷丟下一句話,“往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今后,你只管老老實實在皇宮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