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澤的手機怎么都打不通……
楚笑眉頭緊皺,必須盡快接陳希澤下船。
“如果真的是張昊建讓人下的藥,他顯然是想要制造假象,一旦留下影像證據,就什么都說不清了。這足以讓他拿來威脅陳希澤無條件地答應他所有要求。這種下三濫的方法,我只是聽說過,全當是玩笑話,沒想到……”
“船上有你信得過的人?”
楚笑隨即想到的就是曹雙紅和甘柚。只是這件事她不該向曹雙紅求救,想到曹雙紅教訓她時說的那番話,如果她知道今晚會發生這種事?是否會放任不管,甚至推波助瀾?
“游艇中間停靠過一次,大多數嘉賓都離開了,甘柚也下船了,她走的時候,船上沒幾個人了,曹總還在,可我不能確定曹總會不會知道這件事。陳希澤將自己反鎖在了衛生間里,但現在手機打不通,我擔心……”
“兩種結果,一種便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那就是虛驚一場,但倘若真的發生了什么,我們必須馬上接他下來去做藥檢,證明他被人下了藥,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和人發生關系。”
“可是要怎么證明他是被人下了藥,不是自己主動服用的呢?被發現攜帶這種藥,是犯法的。”楚笑憂心忡忡地看著建遠號,后知后覺才明白為什么張昊建最初要把地點選在游艇上。
楚笑盯著近在咫尺卻依然行進的船,不斷撥打陳希澤的號碼,數十通電話后,手機終于接通。
“陳希澤?你怎么樣了?”
“是我。”
“……曹總?”楚笑驚惶地看著前方,竟然是曹雙紅接了陳希澤的電話……
“他還在睡。”
“曹總知道是誰給他下的藥嗎?”
“我……不能確定。”
“那……”面對曹雙紅楚笑慌了神,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發生什么了嗎?”
“你和陳希澤,是什么關系?”來電顯示,標記的名字是“阿楚”,陳希澤和楚笑顯然不是因為項目合作才認識的。
“朋友。”
“哪種朋友?”
“他可以信任我,曹總也可以信任我,告訴我發生了什么,需要我怎么幫忙。”
“你現在在哪里?”
楚笑將自己接到陳希澤的電話求救,以及現在身處游艇的所有信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曹雙紅。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被下藥的不僅僅是他。”曹雙紅的聲音聽起來鎮定威嚴,就像平日時的她,“我鎖了門,但張昊建很快就會找人開鎖,不能讓他拍到任何視頻,我會帶著他跳下船,需要你們支援。”
顧子煜隨即讓船長將船開得離建遠號更近一些。
楚笑隱約看到,窗戶被打開。
“他還在昏迷,怕是游不了。”曹雙紅一邊說著,一邊替陳希澤穿上了救生衣。
“我游過去接你們。”楚笑說完起身向船艙外走去,顧子煜追了上去,拉住她,“你瘋了嗎?”
“放心吧,我有潛水證,深海都隨便游,黃浦江算什么?”
顧子煜拉住楚笑:“我過去。”
“你身體不舒服,乖乖待在這里,我馬上回來。”楚笑踮起腳尖,在顧子煜唇上留下一吻,沒等他反應過來,便掙脫開他溫暖的手,丟下外套,躍入江中。
“楚笑!”
水花四濺,冰冷刺骨的江水包圍了楚笑,她頭皮冷得發麻,渾身直哆嗦,嗆了幾口水后,隨即調整姿勢,人魚一般消失在了江中。
顧子煜望著江面,惴惴不安,冷靜下來后進了船艙去找救生圈與繩索。
建遠號航行速度更慢,楚笑跳入水中后,急速調整位置,等待建遠號開過來,黑暗中,楚笑看到發光的窗戶位置,一道黑影落下,隨即朝著黑影落水的位置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