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揮動手中的長刀,曹姓男子清亮的笑聲回蕩此方愈發昏暗之地,多暢快,多肆意,多傲然。
天色。
已然夜幕降臨了。
大日早早的西垂落山,密林深處,光芒更是不顯,太虛群星隱現,片片云朵隨風漂浮。
掃著刀身上仍有殘留的些許血跡,含笑間,將長刀舉起,落于旁邊的少年人肩頭上。
來回擦拭之,刀身幽幽然光滑潔凈。
“嗯?”
“不錯,膽氣不錯!”
“面對本門主的刀,你小子竟然沒有什么畏懼,你怕死嗎?”
“如果你怕死的話,現在跪下來,向我叩首一百個,再喊我一百聲大父,我也可以考慮饒了你!”
“小子,怎么樣?”
“動不動心?”
“如果待會你能親自將謝木頭殺了,老子收你當兒子!”
“……”
刀身在少年人肩頭來回閃爍寒芒,余光有覺,看向那一言不發且神態多平靜的少年人。
曹姓男子多稀奇。
上下掃了一眼,他就是謝木頭的兒子!
是自己好不容易派人尋到的。
碎肉門中有一個人以前和謝木頭關系不錯,知道謝木頭的一些事情。
似乎謝木頭以前說過,若是以后受傷了,若是死了,以后不能待在臨濟城了,會前往平丘附近的一處鄉里。
那里!
他早早置辦了一處房舍。
于這個消息,也只是打著試一試的消息,簡單派了幾個人,想不到……真的將謝木頭妻兒找到了。
現在細細想來,從先前自己見到這個年輕人,他就一直不說話,就一直安安靜靜的。
剛才自己一道把他母親捅死了。
他!
不為所動?
連一絲絲慌亂都沒有。
一絲絲恐懼都沒有。
甚至于連看一眼都沒有。
……
有這樣的事情?
是這個少年人很有勇武的膽氣!
亦或者已經嚇傻了?
或者身患病癥,耳聾了?眼瞎了?
亦或者天生的薄情?涼薄之人?
……
當然。
那些都不重要。
他!
雖有特殊,也就僅此而已。
謝木頭!
他……看樣子是真的沒有什么秘密了。
可惜了。
啪!
“小子,我們門主和你說話呢。”
“不說話?”
“不說話,待會就等死吧!”
“……”
一道巴掌的聲音響起。
曹姓男子身邊的一人呵斥道。
“……”
暗褐色粗布衣衫著身的少年人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死水一樣的黑白雙眸看向前方,眼簾深處隱隱約多空洞。
受了一巴掌,不為壯碩的身子搖搖,白嫩的臉上直接出現一道深深的紅色印記,在臨近火把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血紅了。
“謝木頭?”
“你就這一個兒子吧?”
“你舍得?”
“只要你說出來那個秘密,你這個俊俏的好兒子就能活!”
“怎么樣?”
“這筆生意是否很劃算?”
“……”
曹姓男子再次瞧了這個少年人一眼,不是呆子,就是傻子,謝木頭的兒子……還能是什么特殊之人?
沒有繼續理會,目光一轉,再次看向遠處的謝木頭。
他!
傷勢應該穩不住了!
能夠看得出,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站著都不穩,唯有靠手中的大刀支撐著。
謝木頭!
和他交過手,他的刀法很強,若只是如此還沒有什么,碎肉門的兄弟們很多很多。
將他圍困起來,耗也能將他耗死。
可惜。
這個謝木頭太警惕了一些,稍有不對勁,就退走了,就跑了,以至于一直沒有好的機會。
這一次!
聯合天狗門的一些人,將他創傷,已然難得。
這人手段太狠辣了,一刀揮出,非死即傷,非輕傷,而是重傷,著實……可恨。
今兒。
是萬萬不能讓他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