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綰隨其后也是略有鄙夷的說道,擅長權謀之術并沒有錯,但觀其如此權謀,實在是小人行徑,與百年前申不害倡導的權謀之術迥異也。
“前些時日新鄭有傳公子韓非的《強韓書》,結果被韓王安棄之如履,其《強韓書》蒙恬也曾一觀,若行之,新鄭顏色未必不可改。”
“舍棄韓非之法,唯學韓非之術,舍珍寶玉石而求泥塵灰土,罕見也!”
咸陽令蒙恬亦是朗聲回應,言及自己的看法,自從百年前申不害變法失敗以后,韓國就已經不是秦國的對手,直到現在,韓國的國土更有六七層納入秦國疆域。
前些時日,大王曾讓自己閱覽韓非之書,其言曠世,集法家大成,商君之論在某些方面都差了一籌,國有大才,不用之,奈何!
“山東六國,唯獨韓國最令人生恨,其國雖不大,但地處三晉咽喉,國內術治橫行,多有陰謀出,昔年禍水東引,將上黨割讓趙國,長平之戰出。”
“后有韓國暗地撐持洛陽周朝,欲以擾亂河東局勢,滅周之戰出,而今更有修渠之疲秦之計,焉得以為我大秦上下不知?”
“王翦文書,韓王肆意推諉,不欲交出鄭國家族之人,再有秦國內政尚未盤整,外事謀略未定,貿然出兵,于日后東出有莫大影響。”
聽廳殿內的重臣之語,秦王政神色更是不好看,若非鄭國渠剛剛修整完畢,豈能容忍韓國如此放肆,它日,秦國整頓軍備,必先將將滅掉,以抒發今日之恨。
語落,將目光看向下首群臣,無論如何,鄭國家族之人斷然不能過有失,鄭國為秦國富庶強大,而使族人受累,秦國豈能裝聾作啞?
功臣不能全身,秦國何顏立于天下!嬴政何顏立于天下!秦國果真大國大邦領袖天下,便從護持功臣開始!安不得一個功臣,秦國豈能安天下!”
“護國法師玄清子,到!”
正待廳殿內的群臣正對接下來秦國該如此設法解救鄭國家族之人之時,興樂宮外一道宮奴的傳音而出,悠然而入廳殿之內,回旋諸人耳邊。
聞此,其內文武諸臣微微一怔,玄清大師回來了?
“傳!”
仍舊在廳殿上首靜靜而立的秦王政當即語落。
“玄清見過大王!”
數息之后,身著淡青色錦袍的周清踏步入廳殿,左右看了文武諸臣一眼,相熟者,輕輕頷首,行至廳前,拱手一禮。
“大師剛回到咸陽,尚未歇息,便是被寡人召來,叨擾大師也。”
“然事態緊急,趙高剛才可對大師言語?”
看著護國法師玄清子的入內,秦王政單手擺動,禮儀不顯,而今,羅網已經被趙高徹底收編,咸陽內的諸般事均可瞬息得知。
知曉大師歸來,又逢遇到此事,便是想到一個應對策略。快速而語,若趙高對大師言語鄭國之事,當可直接而入,若未言,當引大師而入。
“于鄭國之事,少府令已經說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