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兩者相爭,邯鄲之內,公室貴胄都死傷甚多,那些商賈百業豈不畏懼,是故逃離甚多,連帶去歲照眉池的一家風雅之所,都不存,雪姬也被我送往薊城了。”
坐鎮在邯鄲照眉池三年的時間,本以為師叔開口會問一些其它的東西,不曾想直入核心,虛守上前道禮,略微思忖,徐徐而言。
趙王遷胸無大志,被郭開蒙蔽雙眼,整日就待在王宮之內飲酒作樂,大權被郭開把持,于前太子嘉來說,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想要趁機奪走部分權利,不過郭開也不傻,兩虎相爭,便使得邯鄲有了現在的一個模樣,不僅如此,連帶照眉池的生意都差了許多。
“還有十日之前我們所得的密報,秦國關外大營上將軍桓齮同楊端和率領十萬大軍,一支駐守在上黨屯留之地,另一支駐守在趙國南部平陽之地。”
“想來那些商賈百業也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提前隱匿一二,不然,按照慣例,他們的諸多貨物可是相當危險。”
商賈地位一直低下,又坐擁大量錢財,尋常時候,自然無事,但若是指大亂而起,又值王族沒錢財的時候,那些商賈便是一只只待殺的羔羊。
數百年來,一直如此,商賈不蠢,自是要規避禍患。
“春耕大典已過,三載沉淀,不出兵威懾山東六國,怕是兵刃都要生銹了。”
“趙國這邊派何人迎戰?”
上將軍桓齮與楊端和這二人可是不弱,至于關內藍田大營的王翦等人,仍舊是錘煉四十萬新軍,他們現在還不到出手的時候。
而趙國這邊,據自己所知,能夠迎戰的將士好像不多了。
前相國龐煖在數年前就重傷而死,大將扈輒也在秦國修筑鄭國渠的時候,欲要犯秦,被王翦率兵攻殺,如今的趙國之內,唯一能夠鎮得住場面的,也只有北邊代郡抗擊匈奴的李牧了。
“這……,根據趙王遷的旨意,此行領兵之人為巨鹿侯趙穆,其人與郭開交好,兵事倒是不顯,但暗地里,那似乎還有另外一人。”
“非師叔那顆暗子,我等都險些不知道,甚至將其忘記了。”
提及趙國迎戰之人,虛守神情一滯,感受師叔探尋的神情,沒有隱瞞,緩聲而落。
“誰?莫非是趙國現存名將李牧?”
除了他,周清想不出趙國還有誰能夠令虛守如此神態。
“不是李牧,而是前上將軍廉頗,那太子嘉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是將退隱在魏國邊野的廉頗尋回,重新統領軍權。”
“明面為巨鹿侯趙穆,暗地里為上將軍廉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