湔堋者,便為歲月長河都江堰!
二十年前,蜀郡郡守李冰奉命修筑水利,將原有的靈渠拓展變化,化作一處開合隨心,完全受民眾掌控的所在,短短三載,數百萬畝良田出現。
整個成都瞬間化作千里沃土,沒有都江堰的存在,長平之戰后,以秦國大損的國力,根本無力支撐山東諸國的攻伐,雖如此,昭襄先王也失去數十年來的戰果。
至于鄭國渠,則是將整個關中水系雖多、但益水罕見的狀況改變,調度水源,遍布整個涇水、洛水之間,雖然未能夠受益整個關中,也已然使得數十萬老秦人受益。
“公子博學,云舒愚鈍也。”
于湔堋和鄭國渠之間的差別,云舒自是不清楚,數年來,閑游咸陽的時候,曾聽許多老秦人所言湔堋更為壯觀,如今聽公子所言,倒是有些明悟。
看著弄玉姐姐已經調配好了酒水,連忙屈身上前,秀嫩的雙手持過酒樽,遞將至躺靠在車內軟榻上的公子身邊,面上輕盈的笑意閃爍。
“哦,這是什么酒水?”
“有花草的清香,也有秦酒的些許辛辣,細細品之,更有一絲甜意,似是幾種酒混合在一起,但又沒有掩蓋每一種酒水的特色。”
“此酒,不錯!”
閑適的躺靠在舒適的馬車之內,其內軟榻而顯,躺靠其上,靈覺洞察外界諸般,從云舒手中接過珊瑚酒樽,輕抿一口,細細品之,數息之后,周清雙眸微微瞇起,這個酒……之前倒是未曾喝過。
“只是,初夏時節,天地乾坤運轉,至陽至剛更勝,其內辛辣倒是有些不合,若然可以以冰霜鎮之,或有更妙。”
“云舒,你且嘗嘗,弄玉,你也一試其性!”
酒水雖不錯,諸般口味也都應有盡有,但秦酒的辛辣格外凸顯,若然尋常之人品之,或許胸腹之中有火焰而顯,心念覺此,紫色玄光閃爍,剎那間,手中輕握的酒樽一縷縷冰霜之氣顯化。
并未直接將其內的酒水化作寒冰,僅僅以至寒的氣息夾雜,再次輕抿之,果然,冰霜之氣撲滅辛辣之感,更顯陰陽共濟,更為怡人。
將手中酒樽遞給云舒,而后,屈指一點,便是一道紫色玄光沒入此刻弄玉跟前的一只大酒樽之內,那是剛剛調配好,還剩下的所在。
呼吸之后,那只頗大的精致酒樽亦是冰霜之氣而顯,擴散整個馬車之內,令得整個馬車的溫度都低了些許,寒氣外顯,在初夏時日,甚是清涼。
“是,公子!”
從公子手中接過酒樽,頓時一股冰涼的感覺生出,看著其內琥珀生光的液體,感著公子剛才用過此酒樽一飲,秀麗的容顏上又是歡喜,連忙輕輕抿了一口。
頓時,如同公子所言,一股辛辣,一股冰涼,一股甘甜,一股清香,四溢在喉嚨之中,沒入胸腹之內,百脈而動,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震。
“公子一言,此酒成矣。”
另一側的弄玉亦是尋了一個精致的酒樽,輕輕斟倒了一點,纖細的手掌持之,輕抿之,神容不由得為之而動,數息之后,將剩余的酒水一飲而盡,對著周清贊嘆而語。
“哈哈哈,此酒不錯,多多調配些,一個時辰之后,為東君閣下送去些許。”
此行出咸陽,南下蜀郡,一路之上,多為高山峻嶺,鮮少城池而落,縱然想要一覽整個秦國南部盛景,亦是不太可能。
辰時而入,東方天際的那驕陽升起的很快,重甲騎兵護持的車隊速度也是不滿,未幾,便是跨越渭水,沒入渭水之南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