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真侯,人宗弟子的名錄在此!”
城主府內,南陽守葉騰手持一份名單,上呈周清,內部是近月來南陽各大郡縣所擒拿的游俠犯事之人,其內涉及人宗。
麾下縣丞與縣令不敢直接動手,故而上稟。
秦國之內,誰不知武真侯出至道家天宗,而數百年來道家天人二宗一體,若貿然處置,怕是于己身并非好事。
“看來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
“和其它人一樣處理!”
太乙山觀妙臺的時候,自己曾警示過他們,既然木山子與逍遙子他們不當一回事,人宗的弟子該為此付出代價。
“喏!”
葉騰神色不變,再次接過那份名單,徐徐而退。
三日之后,武真侯的命令通傳南陽各大縣里,又一批的殺伐而起,這一次,除了一些身份隱秘的游俠外,人宗的弟子也赫然在列。
“師兄,我曾聽妙聞所言,只消入秦國文武軍政,便可有爵位可得,期時人宗當不會受到這般對待,你與逍遙師兄何以不同意?”
“如今惹怒天宗玄清子,一十三位人宗弟子不存。”
南陽重丘之旁,乃是一處山水峰谷交錯地帶,值夏日,蒼翠橫天,生機擴散,人宗的根基之所在便是在其內隱藏。
三百年前,人宗從巴郡天宗脫離,并未行走多遠,在韓國南陽扎根,外圍設置有陣法攔阻,再加上地形的崎嶇,故無太多侵擾。
此時其內,木虛子著灰白長袍,道紋浮現,手持利劍,道禮近前,看著掌門師兄木山子,頗有些不滿與怨氣,投秦不無不可。
如今天宗不也是如此作為?
秦國一天下乃是大勢,而道者修煉更是應該順從大勢。
逆行而上,豈非螳臂當車?
而且人宗行事一直以來同其余百家并沒有什么牽連,但近幾年,卻是逐漸和墨家、農家糾纏在一起,此次南陽各大縣里游俠生事,人宗本不必摻和其內的。
“師弟,你愿意入秦?”
木山子盤坐在靜室蒲團之上,周身淺淺的玄光若隱若現,聞木虛子之言,輕輕的舒緩一口氣,看將過去。
“師兄,師弟以為,人宗入秦,并非是選擇秦國,而是順應大勢而為,逍遙師兄想來厭惡秦國,不采取此策,以至于如今人宗弟子傷亡。”
“若然師兄應允,師弟愿意入宛城,相見玄清子!”
入世修煉,也是為了道理,如同沿著一條河流朔游而上,忽逢大雨,在一處村落停留片刻,難道就意味著從此以后,人宗就屬于那處村落。
何其謬誤哉!
起碼木虛子是這般看待的。
“剛才逍遙師弟已經與我一言,他不愿意待在秦國治下,決意帶領著想要同樣離開秦國的弟子奔赴山東列國。”
“而今,你于我這般而言,倒是另外一條路。”
“木虛子,人宗所遇劫難,數百年未有,逍遙子東去,那你……暫且西行吧,想來玄清師弟對你會有安排的,無論如何,人宗的傳承不能夠在你我手上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