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從火焰中走了出來,他身著灰黑色的風衣,馬甲駁頭上別著的古怪造型領針不知去向了何方。
格林德沃帶著和煦的微笑,就連聲音也溫和可親,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在整潔干凈的臉龐之下,他的胸口位置有一大片可怖的血跡。
“哈艾肯,你的成長令人動容,你的膽量讓人驚嘆,”他走上前去給了老艾肯一個熱情的擁抱,胸口的血跡沾染到了對方昂貴的長袍之上。
這種出場方式讓老艾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而權勢、金錢壓下去的對格林德沃的那股恐懼也正在慢慢地重新扎根。
似乎是到現在格林德沃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還沾染了一大片血跡。
顯然,那片血跡不是他自己的。揮動古怪的樹枝魔杖后,格林德沃胸口的血跡一掃而空,但他沒有給老艾肯也清理一下,只是微笑著雙手抱胸,然后用鼓勵一般的語氣說道“艾肯,有我在這呢,我會給你做主的,來吧,說出你想要繼續說的話。”
老艾肯剛才那股盛氣凌人的威勢不自覺地低落了下去,他的喉結微微聳動了幾下,盡力保持著臉上的平靜“尊敬的格林德沃先生,我的兒子在紐蒙迦德失蹤了,所以我認為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以此來保證我兒子、同樣也是貴校學生的安全,這也能幫助貴校挽回”
格林德沃揮了揮手,近乎粗暴地打斷了對方的話語“艾肯,我是讓你把剛才想說的話、要做的事情繼續下去。”
老艾肯用微微迷茫的眼神掃了一下旁邊的肖恩,然后猛然發現,這一老一小兩個人,臉上那和煦的微笑是那么相似。
這兩人究竟是什么關系老艾肯咬著牙,他雖然心系獨子的安危,但認定肖恩是兇手畢竟只是他的直覺,并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
“我”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聲音比剛才小了數倍,“我會在調查清楚再下結論的,到時候希望格林德沃先生能夠一點方便”
“所問非答艾肯,我明明才夸贊過你的膽量呢,”格林德沃的身子微微前傾,“不愿意說了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就在剛剛”
沒有魔咒,只有魔力瘋狂的涌動,整個辦公室內的人都覺得自己的呼吸在瞬間停滯了。
格林德沃的風衣無風自動,他露出了狂放不羈的微笑。
“你,要對我的學生使用吐真劑”
他向前走了一步,老艾肯與他帶來的人就像約定好了一樣齊齊往后一步。
“你,要在毫無證據的情況,對我的學生使用私刑”
他的聲調平穩,像是在朗誦一首贊詩,可老艾肯終于回憶起了那深埋在記憶中的畫面。
眼前這個垂垂老去的巫師,這個不再年輕的男人,曾經只需揮手就可以毀滅一整座城市
老艾肯咽了口唾液兀自強撐著,但身子已經矮了半個頭“格、格林德沃先生,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學生,但他在學校失蹤了”
“他會回來的但一碼歸一碼,”格林德沃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拍打了幾下老艾肯的肥臉,“今天你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格林德沃先生”老艾肯這下子終于慌張了起來,雖然對方面帶微笑,但他已經看清楚了眼前人的神態。
格林德沃還是那個行事不拘一格、向來只憑喜好的黑魔王
老艾肯幾乎是在求饒“先生,您、您現在是紐蒙迦德的校長”
“哈”格林德沃嘆息了一聲。
一旁的肖恩也搖了搖頭,他再清楚不過了,格林德沃最討厭也是最喜歡別人說的一句話。
你現在是紐蒙迦德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