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看得到我嗎?”白瑾瑜斜眼對身邊的小赤衣道。
小赤衣轉頭看了看,搖頭:“看不到了。”
白瑾瑜這才松了一口氣,變戲法般從介子袋中重新取出一把油紙傘頂在頭上。
“衣服都貼在身上了,小赤衣快幫我揮發掉這些雨水。”
小赤衣煞是可愛的歪了歪腦袋,揮發是什么?
雖然沒聽過這個詞,但大致意思小赤衣是懂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貼在白瑾瑜衣服上。
天賦運轉,一瞬間白瑾瑜身上的衣服就干了,甚至還如同陽光曬過般暖洋洋的。
小赤衣對溫度的控制越發細致了。
白瑾瑜輕輕拍了拍些許褶皺的裙擺,有些煩躁皺眉道:“都轉了一圈了,這西湖詩會到底在哪里?”
白瑾瑜到黑山縣已由數日,吃過了西湖魚,看了印月潭,品了龍井茶,現在就差見識一下聚揚州詩文大成的西湖詩會,可白瑾瑜足足轉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找到詩會的地點。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問一下那個許……許什么來著?”
白瑾瑜氣得跺腳,濺起水滴又將裙擺打濕。
“小姑娘可是要尋西湖詩會?”
這時,老邁的聲音從白瑾瑜身后響起。
白瑾瑜愕然轉身,一個白須老者趁著黑色的油紙傘站在那里。
這老頭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白瑾瑜心中震驚,但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只要有額頭上的佛珠在,等閑之輩便看不出自己是妖。
至于小赤衣嘛……
從老者的目光來看應該也沒有察覺到異樣。
見白衣姑娘轉身,老者臉上露出一絲驚艷,但也緊緊只有一絲。
畢竟對一個黃土已經埋到眉毛的老者來說,再漂亮的外表也不過是紅粉骷髏而已,早就看破了。
老者抱拳揖手道:“老朽蘇永安,聽聞姑娘疑惑,突然出聲驚嚇到姑娘,倒是老朽我突兀了。”
白瑾瑜連忙抱拳:“小……小女白瑾瑜,蘇老先生千萬別這樣,晚輩承受不起。”
蘇永安見狀微微皺眉,抱拳禮乃是男性的禮節,女性一般都是萬福禮。
但也有例外,如果是一位女先生或女文人倒也可以用抱拳禮。
又想到對方要找西湖詩會,蘇永安便將白瑾瑜默認分配到了女文人一類。
想通的蘇永安展眉,道:“老朽剛聽聞白姑娘在找西湖詩會的舉辦點?”
“不瞞蘇老先生,我已經在這西湖周圍找了一個時辰,都沒有尋到去處,甚是苦惱。”
白瑾瑜非常不喜歡這種咬文嚼字的說話方式,但頭已經起了,現在突然變成白話著實有些突兀。
“哈哈哈……”蘇永安摸了摸精心修整的白須,道:“白姑娘一定是第一次參加西湖詩會吧,不知這詩會其實并不再西湖岸邊。”
“那在哪兒?”
“在這西湖中間。”
蘇永安遙指西湖中心,白瑾瑜恍然大悟。
難怪她尋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詩會,原來是在湖中島上。
“多謝蘇老先生指明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