蟉師看著地帝大人又拖著一車的神詭尸體回來,已經麻木了。
之前他哪也不去,坐在這里拿著那塊玉佩,不停地要聯絡元大人。
后來變成了一小時一次,最后是一天四次,前天已經變成一天只聯絡了一回。
昨天根本沒聯絡,感覺已經把心思全部放在了狩獵神詭身上了。
地弟把神詭尸體扔給黑詭們去處理,然后坐到了他用神詭骨頭硬甲堆成的王位上,瞇眼瞧著蟉師。
“周圍的三個小城都讓我滅了,明天準備一下,順河換個地方,這里已經沒神詭了。”他說道。
蟉師只能應了一句,“是。”
地弟想了想,拿出玉佩隨手試了一下,它就亮了起來。
他一下就坐直了,她來了
酒元子帶著薄曉妮回到了深淵極地,然后把她一扔,說道“好了,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
她提著蛋糕盒子就打算走了。
薄曉妮一愣,趕快喊住了她,“等等,你的蛋糕不是給我的”
酒元子回頭驚訝地看著她,“當然不是,這是帶給我的小可愛的,你想打包剛才干嘛不說,要什么面子嘛。”
“小可愛”薄曉妮可不覺得這深淵極地里有什么可愛的東西,她嘗試著說道,“權柄的事,不如到皇城里再談談,這里環境太差了,我那好。”
“有嗎我覺得這里的空氣特別好,濃郁豐富,就像一鍋熬制了百年的老湯。”酒元子一臉陶醉地深吸一口氣。
她先是干嘔,然后激烈地咳起來,“嘔咳咳咳”
薄曉妮無語地看著她,就是這種東西拿走了自己的權柄。
酒元子終于停住了咳嗽,她手在臉上掩飾地擦了幾下,輕咳一聲,“我沒空去你家,先去了。”
這時,她突然掏出塊玉佩,看著上面閃亮的光芒,便接了起來,帶著驚喜的語氣說道“咦,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因為我每時每分都在聯絡你,從你離開的那天,就沒有停止過。”對面傳來地弟那帶點邪氣的聲音。
酒元子呀了一聲,“你一直在聯絡我”
“是的,但是昨天有神詭大軍攻打我們,我與他們打到現在,剛剛才結束戰斗,我就趕快與你聯絡了,怕你來了而我不知道。”
地弟往后靠著那造型兇殘的王座椅背,邊說邊抬腳,就有一頭黑詭飛快撲過來,立馬跪在地上,地弟的腳就正好擺在了它的背上。
他口中發出了咝的聲音。
酒元子聽了不由的擔憂地問道“地弟,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而已,和這幾天想見你的心情比起來,這點小傷算不上什么。”地弟手撐著頭,帶著笑意說道。
我的地弟竟然受傷了
酒元子趕快說道“還在老地方嗎我現在就過來。”
“好的,我讓它們打掃一下,這里狼狽不堪的樣子,不想讓你看見。”地弟說道。
酒元子隨口說道“別弄了,我才不會嫌棄,我現在就來。”
她把玉佩收了起來,然后當著薄曉妮的面前,變出了詭形態。
然后直接就飛走了。
“”薄曉妮愣怔住了,她不是妖,也不是仙,是詭
她驚恐萬分,天道把地府權柄給了一個詭
而地弟此時靠在王座上,黑色長發披散落在地上,看了眼蟉師。
蟉師立馬恭恭敬敬地問道“地帝大人,一會元大人過來,看到你沒受傷,屬下要怎么回答”
地弟瞧著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他突然伸手就插進自己的腹部,用力一撕,瞬間給自己來了個開膛破肚。
黑色的鮮血流出,從那座椅上的神詭殘骸縫隙中,滲透到地面上。
地弟瞧著他,咧嘴笑道“現在我不就重傷了,去準備一下,迎接元的到來。”
蟉師的彈簧腿都要打顫了,這位實在是太狠太變態了。
“屬下馬上去辦。”他趕快跑下去,吩咐手下的黑詭把那些神詭大卸八塊,扔得到處都是。
再讓他們自廢幾條手或是腿,本來就沒這兩樣的,就把腦袋往石頭上撞幾下,一定要讓鋼鐵城看起來,像剛經歷過慘烈的戰事。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地帝大人,從昨天開始就沒聯絡過元大人了。
一個小小的謊話,是需要無數的謊來補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