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夏青拷了文件來到柜臺前,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心怡卻嚷了起來:“小午姐姐有禮物了,夏青姐姐為什么沒禮物,哥哥你不許偏心。”
此話一出,三人都大為尷尬。李小午暗暗伸手指拉了拉張慕,張慕搖了搖手指。他怕李小午什么時候又會發了瘋。李小午用長指甲掐住了張慕的手心一用力,又給了張慕一個堅定的眼神。張慕不由苦了臉。
他在店里四處尋覓,忽然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一根土藍色的腰帶,扣子卻是用純銀做的,上面刻的是一對孔雀在翩翩起舞。他問小老太:“這又是哪一族的服飾?”
小老太答道:“這不屬于任何一族,嚴格講這腰帶本身的顏色和花紋來自布依族,而扣子的銀飾卻是瑤族的。只是覺得搭的好看,便這樣做出來了,”
張慕把它買下來,親自給夏青扣上了。這腰帶確有特色,夏青十分滿意。
張慕用眼睛偷偷瞄李小午,他無論如何想不到李小午為什么突然之間就判若兩人,這幾天李小午的舉動實在太反常了,這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李小午嗎?
夏青的內心很復雜,這幾天中她經歷了波瀾起伏,其實她幾乎已經認命了,張慕和李小午之間的情感恐怕已不可能留有她的位置。但她卻隱隱的希望張慕的家世和李小午的家世之間出現裂痕,這種鴻溝便會留給自己一個唯一的可能性。
即使那么渺茫,夏青也不愿意放棄。
張慕和自己在1517的那一次,張慕有感覺,夏青也非草木。如果那一次兩人真發生些什么,對夏青來說便如同一場交易結束了。
但張慕中途離開了,人走了,卻反而真正走入夏青的心底深處。
此后兩人為工作朝夕相處。夏青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已放不下別人,即使如同眼前般卑微,只要有一絲希望,夏青便要讓自己微笑,絕不放棄。她告訴自己。
其實就連李小午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忽然之間不是嫉妒,而是去顧及另一個可能成為情敵的人。
李小午特立獨行,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但也許是受到崔真真那一條短信的影響,她終于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不那么自私的愛情。
于是她也開始茫然的嘗試,她不知道該怎么做,做的對不對,只是試圖嘗試。有部分是真的迷茫,也有一部分是自己對張慕的愧疚。
五人從銀鋪出來,已近中午,張慕笑著道:“帶你們去真正的苗寨看看。看他們的過年和流水席。”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苗寨:“這家苗寨,我父親以前經常來做木工。排起來算有些故舊。我們中飯去那兒吃,讓你們領略一下。”
幾個人依著苗寨而行,一路上,誠如張慕開始所說,沒有蝎子、毒蛇和蜘蛛,沒有對漢人的虎視眈眈,所有人都客客氣氣,每一個臉上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悅。
張慕領著四人來到村子中央,那里有一個木頭搭成的高塔,幾十個老年苗人團團坐著。張慕坐到其中一個老人面前,奉上禮物又說了幾句話。老人笑了:“你是張木匠的兒子?”張慕點點頭。老人接了禮物,讓人帶張慕幾人進了流水席。
苗寨的流水席與漢族人家常開有流水酒席還是大有區別的,漢家的流水酒席基本上是大桌,與普通酒席沒有什么區別,而苗寨的流水席又叫長桌宴,客人坐在桌子的兩邊,席上也沒幾個菜,但對苗人而言,長桌宴是喜宴,只招待最珍貴的客人。
張慕幾人坐下,寨中人給倒了開水、飲料,期間又有幾個人被領了過來,張慕一看呆了一呆:“露露小姐,你怎么來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