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的靈魂早就埋在了異國他鄉,活在這里的只是身體,只是為了盡他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他只能在家后面的山坡上給他們立衣冠冢,一遍一遍的呼喚他們魂兮歸來,他只希望他們在異國的土地上也能聽到自己的招喚,知道他們沒有被人所遺忘。”
所有人都肅然起敬,所有人都開始流淚。
張慕終于明白了,那些年來,為什么父親永遠都沉默著看不到一絲的笑臉,為什么父親永遠都喜歡一個人呆在祖屋里喃喃自語,為什么父親一遍一遍不停的操練自己。
父親是在盡自己的責任,他認為的責任。
宋秀說完了,臉上已經淡漠了悲傷,在慕爸爸過世后的那么多年里,她真的已經淡漠的悲傷。
“可是李營長,人苗親眼看到你受傷去世,你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李延河抹了抹眼淚:“我把整個事件從頭到尾講一次吧!”
“我是從軍校畢業的,在軍校的時候,我曾經是連續兩年的散打冠軍,可以說打遍全校無敵手,所以當時的我十分驕傲。”
“畢業以后,我到你父親所在的偵察連擔任指導員,而你父親當時是班長,我當時年少氣盛,就向全連挑戰,一開始的時候得確勝了幾場,所以就更加怡然自得。”
“結果你父親出手了,他完全是那種野路子的打法,可是十分有效,明明無論身高、體重、爆發力和敏捷度都不如我,可是他總能用我意想不到的辦法輕易的擊敗我。”
“我不服氣,于是一邊苦練,一邊繼續向他挑戰,結果越輸越慘,這時候我才知道你父親是全團第一的比武高手,還在土木工程和爆炸兩個方面有驚人的天賦,如果不是礙于我指導員的身份,他可以隨便虐得我體無完膚。”
“一開始我仍然不服氣,我不信野路子,他卻說我是花架子,他說他練武的目的就在于在最短時期內放到對手,如果真的以命相博,象我這種打架方法,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久以后我開始擔任連長,于是我把全連武術最好,最有特點的十個戰士組成了一個班,由你父親任班長。”
“而你父親是個極度有天賦又愛動腦筋的人,他結合了每個人的武術特點,同時針對越南人普遍個子瘦小的特點,創造了一套全新的格斗招式,并且教會了班上的每一個人。”
“不久以后這個班就在全軍比武大賽上展露了頭角,只要他們參加的比賽,其他人只能朝第二名而努力,你父親創造的格斗方法也逐步開始在部隊中推廣開來。”
“大約到了1983年冬天,我們師輪換到者陰山前線八里河附近附近作防御作戰,對面的越軍的第二軍區的一個精銳步兵師,這個時候我已經是副營長,而你父親是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