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媽你別勸我了,明天暑假我就正式開始實習,大四的話,我可能不去上課了,直接開始工作賺錢了!”
俞嫣然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改變李飛雨的心意,而且自己現在的身體,也無能力再去改變她什么。
一句話,自己拖累了自己的孩子。
她只好轉移話題,問張七道:“小張,方便透露一下你的工作嗎?”
張七道:“我剛認識小雨的時候,是在化工園區當保安,后來干銷售,接著又去了一家貿易公司當了一個董事長,現在兼著一個會長,一個監事,幾個股東,還有一個保安的職務,真要我說是什么工作,我還真說不出來。”
俞嫣然有點暈:“怎么聽著這么復雜?”
張七苦笑道:“確實,別說你覺得復雜,連我自己都覺得太復雜,有些是自己主動做的,有些是被動的責任,總之一旦開始之后,就只能繼續,不能停留了。”
俞嫣然微笑著:“現代社會總是對男人的要求更高,所以壓力也更大,對女孩子來說,有時候,嫁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張七看了看李飛雪:“小雨不是這樣的人,她很了不起,遠比你相像中的了不起!”
俞嫣然點點頭:“我知道,為了我的身體,她受累了!”
李飛雨走出過挨著她:“媽,你在說什么啊,你是我媽,我是你女兒,一家人怎么可以說兩家話?”
俞嫣然忽然道:“對了,小張,這次你會在甬城呆多久?”
張七回道:“還沒有決定,其實我這次來甬城,不是業務上的事,而是一次心靈之旅。
一直以來,我都茫然而被動的適應這個世界,就如同一個消防隊員一般,那里有火災,就趕去那里滅火。
可是有人告訴我,沒有人天生是消防隊員,沒有人天生為了這樣命運而活著,我也這樣想,所以我在找活著的意義,找今后必須繼續的道路。
什么時候找到這條道路了,我可能會在什么時候離開甬城,如果時間太久依然找不到的話,我也會離開,去別的地方,一直到找到這條路為止。”
李飛雨錯愕了一下,與她母親不同的是,她一直以為張七在說的都是假話,也是套話,其目的只是想讓配合自己給母親一個安慰而已。
可是從最近這句話里,她卻聽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從張七對她三分鐘的極度熱情之后,突然如同直墜地獄的寒冷,便如同在一瞬間已經完全成為另一個人一般。
張七并不是她唯一的男人,這幾年中,為了母親的醫藥費,她已經好幾次出售了自己,可是唯一讓她心甘情愿的,只有張七一個。
她曾經愛她,可是她更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愛她,她不愿意拖累,也不愿意解釋,所以不告而別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這不能阻止她心頭對于愛情的幻想和對于過望的追憶,不能阻止她在深夜孤獨的時候想他,想著這個簡單、純凈、明亮的大男孩,想著與他一起共過的最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