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很同情這些生病的人,但我仍然認為這種隱埋于地下的走私線并不應該存在。”
李飛雨不解:“為什么?既然印度能夠生產出這么便宜的仿制藥物,說明這些藥物的生產成本根本就很便宜,那些藥企無非是仗著技術壟斷,才在賺取暴利而已。”
渠百勝卻道:“你說了一半,但是沒說另一半,藥企業得確存在技術壟斷的問題,而且也確實在賺取暴利,但是你需要知道,每一個新藥的研發成本之高是超乎想像的。”
張慕點點頭,他自己搞過實驗室,知道這種醫藥實驗室有多燒錢,而且即使在這么燒錢的情況下,許多技術想要突破也是難上加難。
渠百勝繼續道:“藥界有一個著名的‘雙十定律’:研發一款新藥約需要10億美元的投入,并且化費10年的時間,成本投入之大超乎想像。
比如說靶向藥物GLW,從基礎研究到最終上市,耗費了整整50年的時間,你們可以想像這其中所化費的代價。
而且盡管有20年的保護期,但是這20年是從藥物選擇化合物就開始算起的,所以最終上市以后,真正賺錢的期眼不到10年。
所以藥企公司必須在這10年中把價格盡可能的提高,既是為了收回前期的投資成本,也是為了能有資金投入下一階段的研發。
如果一個藥品被研究出來以后就被任意的仿制,價格降到地板上,那誰還有信心和動力去研究新藥呢?
這種仿制藥的出現,在表面上是救了不少家庭,可是從深層次的角度看,卻是可能會毀了醫學科技的發展,毀了醫療化學技術的進步。
我們還有更多的醫學難題沒有解決,也還有更多的癌癥沒有被攻克,所以這種仿制藥的產生雖然挽救了一些生命,卻掘斷了更多其他病人的希望,讓某些疾病永遠不可能再被攻克。
他們是活下來了,卻剝奪了更多人本來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張總,我想你能理解這其中的意思,就算你不阻止,但也不應該鼓勵這種行為的發生。”
渠百勝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句句在理,張慕無法制止這些觀點,這就如同自己帶領的實驗室一樣,如果實驗室里研究出一個成果,就得免費共享,那實驗室的投入還有什么意思?
從短期來說,對于俞嫣然這樣的家庭,確實遭受了滅頂之災,可是從長期來看,卻可能挽救更多像俞嫣然這樣的家庭。
李飛雨仍然不服氣:“那為什么印度可以生產仿制藥,為什么那些歐美的藥企并不制止他們?”
渠百勝苦笑道:“李小姐,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表面上看,印度確實在享受著仿佛藥的好處,歐美國家對他們不管不顧,但是你卻看不到這些表面背后所隱藏得巨大悲傷。
1984年12月,美國聯合碳化物有限公司在印度中央邦首府博帕爾市發生了歷史了最嚴重的工業化學事故。
這家農藥廠發生了氰化物的泄漏爆炸事件,在短短的數天之內,共造成了25000人直接死亡,55萬人間接死亡,還有20萬人永久殘疾的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