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開的這趟行程,除了奔宵無人知曉,回了青州,帶著徐州軍勢如破竹,很快收回了濟南府,而犯事的濟南王,也早由心腹秘密押解進了京。
當然是隱秘得不能再隱秘,甚至在他身邊還有一個贗品被嚴加看守著,引來一批又一批的營救者。結果卻是被一網打盡。
這一仗從頭至尾打得不可不漂亮,當然徹底恢復身份的三皇子威望也一浪高過一浪,可他本人的興頭卻不高,不明所以的人都暗中佩服,如此不驕不躁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
只有近身的幾個秦字號人才知道,主子心情并不好,甚至是糟,有些羨慕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的秦大與秦三,秦大押解濟南王回京了,秦三的任務卻無人知曉,可無論如何也比面對低氣壓的主子強。
卻不知秦云開的低氣壓正是來源于秦三,秦三是在秦云開派到林玖身邊的眼線,為什么只是眼線,因為這幾個秦字號除了秦一,誰也不是那疾風的對手。
去護衛,還不如說是去暴露,還不如在外圍多打聽一下林玖的消息,報過來給他,雖不能做些什么,總是知道了點她的消息也是好的。
也只有被派出去的秦三一人知道,主子的心上人是這女扮男裝的穆家小姐,佩服的同時,也在用力的辦差,不過,這傷了穆小姐還真是不好盯,在軍營休養了兩天后,便由穆知峰安排了人手離開了。
回了豐城,原因好解釋,個姑娘家,在軍營里養傷,總歸是不方便的,秦云開也知道,也能理解,可這心里就是不舒坦。果真再想見到她是越發的不易了。
回了穆府的穆知玖,進了久玖閣,便不出來了,秦三百般無奈之下,干脆賣身進了穆府,才打聽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
原來這位穆小姐這次傷得極重,好長一段時間,生活自理都難。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過不是因為受了這傷,而是穆知玖拼了命后的后遺癥,這種秘密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包括父母與哥哥,受傷是最好的理由。
這消息引得秦云開一天都沒好臉色對人不說,還騎著奔宵跑到了遠山上枯站了一夜,那種心痛,內疚,還有思念差點讓他扔下所有一切,直奔豐城。
隨著穆知玖的逐漸好轉,秦三的稟報終有了看頭,可惜這人性子耿直,幾乎是有啥說啥,只是報個好轉便是了,提個什么有人上門提親。
提了也就提了,還把自己知道的都寫了進去,說是還有那錢家的公子,錢修才隔三差五便登門,名譽上找穆知峰,實則是干什么,他可是看得明。
他這樣一點不留的全報了上來,結果,因穆知玖好了一點的好消息,全數沒在了醋液中,濟南府先冒頭的都遭了秧,成了秦云開撒氣的對象。
秦云開不愧是有兩世經驗的人,一合計,直接申請這錢太守前來濟南府暫主大局,他一個皇子,打個仗還成,治理地方還是得靠文官,還得是出色的文官。
在繳清這場叛逆的主力軍中,出了最大力的文官便是錢太守了,這個人選非他莫屬,他一點也不擔心父皇不同意,只要他不染指,怎樣都行。
更何況錢太守還有陸太傅那位姻親在,當然那個姓錢的父子必須在能用的人員之列,否則,他才沒那么好心,提拔這一家人。
等錢太守帶著兒子趕到濟南府時,已是那場大戰一個月后的事了,對這位曾在家中住過的貴客,如今是貴人的三皇子,當然是百般尊敬。
只可惜,這位任何時候仍是那張冷面孔,習慣了倒也無所謂了,濟南府這邊的事也開始穩定下來,慢慢走了正軌。
青州百姓對變沒變天,倒沒什么態度,也沒什么感覺,總歸是大秦的天。
秦云開入城快,控制濟南王的手段狠決,沒影響到一點他們的生活,自然就沒太多感觸,到是那些濟南王一派的官員們,便過得有些膽顫心驚了。
可這入城都快一個月了,這位除了整治軍營外,許多地方上的事都不管,讓他們不由心惶惶的不可終日,如今好容易等來了一個管他們的,還不可了勁得打聽與討好,不求別的,只求留下一條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