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秦云開等的就是這一出,一件件證物擺了出來,一樁樁罪行挖了出來,到底有多少財產都擺在了明面上,讓他們想狡辯都不行。
好在這都是暗中送來的,面子上倒是留住了,這底子嘛,當然能撒手時就撒手吧,別等到想撒手時,撒不掉,那才叫一個慘呢。
于是等錢太守到的時候,當地官員所上絞的政務那叫一個清楚,辭職的信那叫寫得一個真誠,推薦的人那叫一個好用,讓他順利上手的同時,連半個人苗也沒得填補。
唯一遺憾的是便是沒掏到多少油水,也沒替皇上壓出多少錢財來,當然濟南王府封存的不算,那是明面上的,沒有敢動。
那些官員都說自己的身家不多,都用在了濟南王身上,細算了一下,也確實是差不多的,卻不知這其中已有人拿了大頭。
不是秦云開心黑,也不是他貪,這一世他一直牢記一個道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什么東西都捏在自己手才是最實在的。
他反正沒有別的心思,只是防著自己的將來罷了,各方都穩定了,他人也閑了下來,想那人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同樣蠢蠢欲動的,還有想往上爬的人。
比如說錢太守,可他聰明,見這位三皇子邊個青樓都不去,婢女都不用,便舍了許多歪心思,老老實實得辦事。
如此識趣讓秦云開還算滿意,在接到秦三無新的信報時,心情也好了幾分,終有興致坐下來,同這位錢大人敘敘舊了。
“不知錢大人,在那豐城任職了幾載?”為了避閑,許多官員的簡歷用不上的,他從不調取。
“五年之久了。”上一任豐城太守是暴病而亡,他臨時被任的命,才有這么一個數字。
“想來這么些年同那穆大將軍合作還算愉快吧?”秦云開不閑,閑的時候寧可一個呆著,可現在,任何關于她的,關于她家人的信息,都是他想關心的全部。
“當然,穆大將軍是個好將軍,是個耿直的人。”錢太守回話很中肯,知這次穆家父子立了大功,自然不敢瞎說話。
“那不知錢大人對他家中可有了解?”秦云開從未象現在這樣這繞這么大的彎,去想知道那么一點可能存在的她的消息。
問得太明了不行,怕有損她的名聲,問得太隱晦了也不行,怕什么也聽不到,別說他問得艱難,錢大人聽得也艱難,理解的也艱難。
出戰這么多時日,這位莫非還不知穆大將軍家的情形?想想也不可能,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想多從側面了解一下,必定此事一了,之后的論功行賞便會來了。
想到兒子的提議,錢大人的心思不由活絡起來,若真的穆大將軍發達了,說不定,還真行,罷了,先如實回答這位的話吧。
“穆大將軍的出身并不高……”撿自己知道的,不帶任何個人色彩得講了一遍。
秦云開耐心得聽著,時不時點個頭,哼個聲,鼓勵人說下去,一直到了他終真正感興趣的地方,才用心得聽了進去。
“穆大將軍家中除了穆知峰這位少年將軍外,還育有一女,比穆少將軍小上五歲,年前已及笄,正待字閨中。”
“噢?穆大將軍家還有一個女兒,倒是第一次聽說。”眼前晃過那小人兒的模樣,秦云開的眉眼不由柔和了幾分,只是他藏得深,任老狐貍也沒看出分毫來。
“三殿下,沒聽說,也屬正常,那穆將軍可寶貝他們家的女兒了,在豐城本地的人,見過面的都沒幾個。只是知道有這么一位而已。”
錢大人一點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仍按自己的理解在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