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聲音流入祺穆的耳中,柔柔的敲在祺穆的心上,提著的心帶著絲絲心動放回了肚子里,嘴角也帶上了一抹笑意......
“你已經侍奉我這么多年,還沒夠嗎?”
“娘娘當年保住奴婢,就是想讓奴婢留下來照顧殿下,娘娘還說了,奴婢會是殿下以后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奴婢不想讓殿下以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奴婢侍奉殿下這么多年,殿下應該也離不開奴婢了吧!”小麂笑著道,說完又恍然大悟:“哦!奴婢忘了,怎么會沒人陪殿下說話呢,殿下要娶王妃了,以后該是王妃侍奉殿下了。”
祺穆聽完這句如鯁在喉,“在這深宮中,還好有你陪著我。”
“殿下,去了王府給奴婢分個小廚房吧,奴婢好給你做藥膳,以后奴婢可以去藥房給殿下抓藥了,不用再一直摘那些花花草草了。”
“不必了,這些事你以后不必親力親為了,讓下人做就好了。”
“奴婢就是下人啊,而且奴婢自己做習慣了,交給別人奴婢不放心。”
聽到小麂的前半句話,祺穆心里一沉,很是不悅,卻也不再說什么,有些話說一遍就行了,有些事情是兩個人共同奔赴才能達成的,可若是有一個人不愿意,說再多也無益,況且他知道,他改變不了現狀她就永遠走不出自己給自己設的監牢,他也沒資格硬生生的把她拉出來:“不過我也不用再吃那些了,現在我的身體好多了,真的,而且都說是藥三分毒嘛,還是少吃為好。”花花草草的味道,誰吃誰知道。
“奴婢這算不得藥,都是些花花草草做到了飯里,奴婢知道藥補不如食補,咱們這最多算個藥膳。”
祺穆絞盡了腦汁不知該如何拒絕,他不想再吃帶著青草味道的糕點了。
小麂繼續嘮叨道:“真的好像做夢一樣,初來此處時處處不適應,結果這一晃竟然都過了十年了,還有些舍不得了......”小麂環顧自己親手收拾出來的小院。
“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那小灶臺,都是奴婢親手弄的,這房子好不容易修補好了,我們卻要走了......”
“奴婢小時候去過街上,模模糊糊的記得那里很熱鬧,有很多人,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什么樣的?”
“殿下,你說我們走了還能再回來看看嗎?你說,還會有其他人住進來嗎?”
祺穆未答,他也不知道答案,他的記憶里除了殘玨院就是學堂,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他從未見過,甚至這個皇宮他都不熟悉。每一條路,他似乎都忘了個干凈。
對于出宮,他雖有欣喜,也有害怕,擔心自己做不到……擔心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和韜光養晦還不夠,那可如何是好?在躍躍欲試里不免夾雜著一些膽怯。
這些年他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曾參與過宮里任何的文學會武學會,不曾見識過文學大家,不曾見識過武藝高強的將軍,不曾見識過眾人的學識和品德。他只能日日苦讀苦練,他仍然不知自己究竟在何種水平,與眾皇子比如何?他們可都是經過文學大家指點的,而且不出意外,定是去過不少戰場,也參與過不少政事,他定是比他們差得很遠。
前路漫漫而他兩手空空,該如何走……
如同小麂對自己醫術的判斷。
二人在各自的里領域里如同獨自夜行,漆黑的道路,不知走到了何處......
“出了宮就能找個大夫好好瞧瞧殿下的身體了。”小麂道。
“你對你的醫術怎么不自信嗎?”
小麂倒也承認,道:“嗯,奴婢一直不敢對殿下用藥,即使用也是特別保守的藥,奴婢也不敢說殿下的身體究竟怎么樣了,出去趕緊找個正經大夫瞧瞧才是正事。”
“你研習醫術也有四年多了,可是你這四年完全抵得過別人的八年,可能醫術確實不及宮里的太醫,但你絕對是治療我病癥的良藥,任誰人都不及你。”
小麂聽的極開心。
“殿下,出宮以后我們是不是就有錢了?”
祺穆側首,帶這些疑問:“你缺錢?你沒有月錢嗎?”
“當然有月錢了,奴婢是說,我們是不是會有更多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