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繼續道:“至于你的身份,倘若我去查也定能查的到,但是我沒必要去查,倘若查了,沒準也會把我自己拉進一個漩渦里,如今這樣豈不是很好?況且,我還等著你親口告訴我的那天呢!”
張全如今也算皇上身邊一個不大不小的紅人了,這些年各個宮他基本上都去過了,可從未見過小麂,而且宮里的雜役是不能隨意走動的,小麂卻常在夜里出來,那就證明這兩種人她都不是......
“你幫過我那么多,我卻什么都沒為你做過,倘若有一天你需要我為你做什么,我定萬死不辭。”
張全一笑:“你這么容易就答應為別人去死,你有幾條命?”
“我現在只愿意為兩個人付出生命,你是其中一個!”
“我很榮幸!”張全的笑容更加真切。
小麂拿出了一個帕子遞給張全:“這么多年我都是從你這拿東西,還從未送過你什么,我針線活做的少,手笨,做的不好看,你別嫌棄。”
“怎么忽然送我帕子?”張全接過小麂繡的帕子又驚又喜。
小麂未作答。
張全又道:“你可是遇到什么難處了?需要什么你就直說,無需送我什么東西,我自然會幫你。”雖然嘴上說著不用送什么東西,手中卻緊緊攥著那一方小小的帕子。
“不是,我沒遇到什么難處,之前我把你的帕子弄臟了,如今送還你一個新的。”
張全一聽便搖了搖頭笑了,哪有時隔近七年才想起來還個帕子的。
小麂很快就被戳穿了,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出宮了。”
張全頓時笑意全無,這么多年只有和小麂在一起時才能不用步步為營事事小心,才不用時時哈著腰,如今小麂要離宮,就又剩他自己了,手里的帕子頓時有些燙手,心如火焚,他從未想過會有這一日,道:“何時離宮?”
“這幾日。”小麂故意把日子說的和祺穆大婚的日子不一樣。
“可是到年紀了,要出宮成親?”張全望著小麂,滿眼不舍,心頭酸澀,眼神失落。
“不是......”
“是主子恩赦?”
“也不是......”
小麂不細說原由,張全也默契的不再追問,滿心苦澀的道:“我終究還是聽不到你親口告訴我你的一切了……”
張全愣了許久,小麂不是他能想到的那兩種人,離宮的方式只有這兩種,可是她也不是用任何一種方法離的宮......
他不是故意要揣摩小麂,只是他對她知道的太少了,他想知道的多一些,可又不愿意去查她,她要走了,他都沒有地方去尋找,他想她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想什么?該想哪個名字?一個只在夜里出現過的人,忽然消失了,任誰都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大夢,一點念想都留不下……消失的如煙如霧……
小麂也許久未說話,這夜從未這么靜過。
過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張全才又心酸的道:“你身上是有多少秘密?”
這話一出來小麂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甚至紅了眼眶,只能道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