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無辜的就是你!你們林家!同樣是主家嫡女,你自幼問千嬌百寵長大,我才幾歲便被扔秘密在軍營長大。”說到這里,阿鳶面色更難看了,寫滿了不甘與怨恨,險些連劍都拿不穩。
“你自幼便得江眠呵護,而我為他拼命,為他背叛我的家族,也沒換來他的信任!江眠能有今日,最該死的人是你!”
白薇仙子愕然說道:“江眠之所以出生入死,圍剿黑風嶺,難道不是為了求軍功嗎?他求軍功不是為了換得你的婚事?他擁兵不返甚至落草為寇,難道不是因為黑風嶺的都是你的家人?”
“哈哈哈…他真這么跟你說?一個人若成心想要與一個人成婚,根本就不會有家中不同意一說。我是裴家嫡女的人,與黑風嶺那些草寇不過認識月余,怎么會真正與草寇為伍?有合作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阿鳶狂笑不已,二話不說,又直接是一劍橫過來,這一劍來得非常迅猛,白薇仙子這一閃,裙擺又被削了一塊。
“小妹妹還真是天真,不過你這么天真,能這么想也正好,我正好需要你幫我一把。要是還有機會,你倒是可以問問你的好父親,為何只做了一個鸞儀使,不過你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白薇仙子遇上成了凡人阿鳶的春淵上仙,還被逼得如此狼狽,心中的前仇舊恨又上來了!
打不過你,還不能允許我用計謀嗎?反正是問不出什么話來了,白薇仙子承影長劍往后一縮,佯裝要進攻,另一手卻掏出一把迷煙,撒了出去!一時間阿鳶被逼后腿數步,怒喝了一聲“雕蟲小技!”
迷煙散開,白薇仙子已經不見人影。
阿鳶卻并沒有繼續追,冷森一笑:“哼,可以躲得了這一回,裴家和江家那邊你也躲不過去!”
從江家出來,白薇仙子見阿鳶沒追上來,心中卻依然一片茫然。無論江眠還是朱燾,都各有謀劃,一時竟不知該信誰,該幫誰。猶如浮游天地滄海一粟,不知該去往何處。
早早看完了江眠和阿鳶這個故事的畫本,知道了所有的結局,卻不知自己還能做什么,又有什么能改變。
白薇仙子想先去客棧找個地方安歇,卻發現長安大街的客棧,全部店門都緊閉,連春風渡都少了歌舞升平,黑燈瞎火一片寂靜。
漫無目的地走,越走越偏僻,不知不覺便走入一家破廟。這是原本香火鼎盛的紅姻廟,金陵城人求子女,為子女求姻緣者甚多。
如今卻已經徹底荒廢,連廟頂都有了一個大窟窿。白薇仙子一踏入廟中,憑神識便覺察不對勁。尋常之日人來人往的廟宇,怎么會血腥之氣盛濃,還有腐蝕之味令人作嘔!
她正欲往后退,卻聽得遲疑的一聲“誰?!
”這是一聲帶著誠惶誠恐的問話,卻見一個禿頭中年男子躺地上,哆哆嗦嗦探出頭來。大概見白薇仙子只是個小姑娘,他便吹了一聲口哨。
突然老的小的一群人,一擁而上向白薇仙子撲過來!愣白薇仙子再膽大,也還是嚇了一跳,一躍而起飛上了屋頂!看白薇露了這么一手,這下他們倒安靜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