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禿頭男子出來說話:“女俠因何事路過此地,我等都是一幫無家可歸老小,實在是太久沒見外人了。這廟已經是我等最后的棲息之所,斷不能泄露,多有冒犯了,勿怪。”
此時正是深秋九月初三夜,長安的風已經開始刺骨的冷。這一地湊在一起取暖的人,衣衫襤褸,顯然已經東躲西藏很久了。
才各多久,長安城已經變得如此蕭瑟。白薇仙子沉沉嘆了口氣,“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處?到底發生了何事?長安城居然還有百姓如此,朝廷沒有救濟安置…”
“小姑娘,你身手不錯,但這不是該你管的事。我看你也出生于富貴之家,該回家你還是回家去吧。姑娘家,在這外面不安全。”禿頭男子還善心地勸解我道。
“是不是江家…”白薇仙子不由地問道。
“是這朝廷!是陛下要滅了我江家合族!”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厲聲說道,咬牙切齒!
“是江眠!只怪江眠這個禍根,是他惹惱了陛下!做了草寇,牽連我們大伙兒!”人群中一個駝背的老婆婆,破口大罵。
“是裴家!我親眼看到,斬殺阿爺的人帶了裴家的刀!裴家鏟除了我們江家!”斷了一只胳膊的青年,袖子空蕩蕩地在這冷風中搖擺。白薇仙子心中
曾經被譽為江家明珠的江眠,如今不僅成了大梁的叛賊,也成了自家人中的禍根。如今的江眠,江表哥已經是四面楚歌。
“閉嘴!”禿頭男子顯然德高望重,他一聲喝住了七嘴八舌的人。
白薇仙子看出了他擔憂,“大叔,我并非裴家之人,也非朝廷之人。在下姓白,名單字一個薇。不日將前往黑風嶺,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
“姑娘一個人去黑風嶺做什么?淮南王與江家家主帶兵去了數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等皆是江家旁枝,犯事受牽連的。合族上下受人追殺,現已經只剩數十人,茍延殘喘。江家之事,姑娘勿摻和了。”
這女子雖然武功尚可,這江家之事,他也不想把不相關的人牽扯進來。像江家旁枝這樣,幾日之內由鐘鳴鼎食之家,淪為街邊乞丐的人家又有多少呢?
“有一人,吾心向往,必須去見。”
“是何人?”
“江眠。”
江眠不僅是林嫣的表哥,也是白薇仙子,前世小妖的蒼溪神君。
等眾人回過神來,白薇仙子已經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