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正值躊躇時,弗如而至,只好命仆子相迎,只是她身后的紅衣女子另他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這娃娃倒有些眼熟,叫什么名字?”
弗如淡笑著瞧了羽箏一眼,得到示意的她,這才自報家門。
只見她一面作禮一面說道:“治粟內史妊家玉兒,拜見叔父。”
巫師聽罷!神色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驚愕,當年政殿之上,叢帝罷免流放了太多官員,而部分朝廷命官在去的路途中均被滅族,妊家便是其中之一。
他與妊家家主感情甚深,又結拜了兄弟之誼。今妊家血脈突然完好無損的回來,心中多少是喜悅的。
:“玉丫頭,你竟還活著,很好很好,這很好,妊兄若在天有靈也該放心了。”
叔侄二人再次相見,致使各自都紅了眼眶,多少言語也哽咽的說不出了。
:“玉兒此番回來也經歷了不少波折,如今身份也不同往日,巫師今后喚玉兒羽箏便是,過去之事也該藏的深一些,以免后患無窮。”
經過弗如這番提醒,巫師這才反應過來,此案原先是叢帝派給璽潤的任務,那年不知他用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說辭,讓叢帝放棄深究此案,置之不理。
:“是了是了,我老糊涂了,一時高興就忘了。”
巫師揮了揮手,屏退了周遭仆子與護衛,帶著二人回了暖閣說話。
:“既回來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復仇。所以特來請叔父援手。”
巫師神情一頓,如今整個朝堂都受璽潤把控,何況才被璽潤威脅逼迫過,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如若稍有差池,他家全族恐有性命之憂啊!
二人自也看出了他的為難,故相視一望,既有疑慮,也不好強求,便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要告辭。
良久——望著昔日好友唯一血脈那失落的背影,不由得想起當年自己與妊家家主的鴻鵠之志,便更不愿負當初兄弟情義。
故說道:“玉丫頭且留步。”
此話一出,二人便心知此事有扭轉之意,心里雖開心,卻也有幾分良心痛。
畢竟復仇這事辦砸了可是大罪,其族可能身受牽連,但若除了巫師,怕也無人有能力幫扶。
:“叔父大仁大義,請受羽箏一拜。”
說時遲那時快,羽箏剛剛跪地行禮,巫師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弗如這憨憨也跟著步伐趕緊磕頭道謝。
這倆丫頭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心有靈犀不說,閨蜜情意還勝似親姊妹,彼此誰有難,都會毫無保留的幫扶,不論對錯。
巫師趕緊將二人扶起身來,這樣的大禮他受得起,但卻覺得甚是見外。
:“不過是護你們兩個女娃娃罷了!縱使還剩一絲余力也不讓妊家一族枉死。玉丫頭,你且說說你要如何復仇?”
:“正想與您商討呢!……”
三人商議片刻,將計劃細致再細致的優化一遍,此等大事可容不得丁點兒紕漏,尤其是關于妊家。
只是巫師神色上看起來仍舊有疑慮,甚至是持懷疑的態度看待整件事。
回去的一路弗如都有些擔心。
:“瞧著巫師的意思,恐怕也不愿意得罪沅家,畢竟他們家的功勛是蜀國族人們有目共睹的。”
說完又忍不住掃了羽箏一眼,這丫頭報仇心切,又夜夜被那噩夢所侵擾,精神和思想上都有了莫大的變化。
何況人人都不信這樣正直又仁善的好官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羽箏臉色略顯薄怒,她并不氣所有人對沅家的袒護,而是厭惡沅家四處裝好人扮仁善的立好人人設。
:“我若說沅家與妊家有世仇呢?還是一尸兩命的仇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