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潤臉上掛著笑,但神情卻十分不悅。
而珠璣可是上過戰場的人物,又受過沅止的調教,那威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擋的。
兩邊“戰事”一觸即發,一眾官宦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刻意拉低,生怕受到牽連。
此刻空氣中都似乎凝固,并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硝煙一般。
叢帝信任寵愛璽潤,自然是偏袒他多一些,便淡笑著站起身來,踱至璽潤身前,明目張膽的有意將他護在身后。
:“你這丫頭,想是喝醉了,尊命人帶你去內殿休息片刻罷!”
珠璣瞧著叢帝神態,心知蠻橫無用,加之她父親也多番提醒過她,招惹誰都不要招惹璽潤,治他的罪,也需得證據十足才可。
不得已,珠璣趕緊向叢帝恭敬行禮并說道:“適才小臣有些莽撞,還請君莫怪,只是此事過于重大,小臣不得不稟報。”
:“今日乃尊特意為你與沅止操辦的接風洗塵的大宴,政事便先擱置,明日再議不遲。”
珠璣為人處世直爽,又是急性子,哪里肯放棄這樣好的時機,便執意不肯。
璽潤自信非常,神色由方才的不悅瞬間轉為饒有興趣的模樣。
他——淡笑道:“丫頭你但說無妨。”
叢帝瞧璽潤如此鎮定自若,心中明白了個大概,只認為是珠璣借著酒勁兒無理取鬧罷了!
至此也沒有懷疑璽潤半分。便不再袒護,任由珠璣這丫頭說下去。
:“君明鑒,小臣自邊境回來的一路,所遇均是族人們因受雪災而死亡的不計其數,大約每日都有百人凍死餓死,如若不是各地富戶仁善施助,恐怕我大蜀大半人數都會折在里面。”
叢帝驚愕不已,此事他從未聽璽潤提及過,連同一絲風聲都沒有。
他望了望一旁冷靜非常的沅止,這家伙從來不會撒謊,故而想詢問他此事是否真假?
怎知沅止卻肯定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如今政殿局勢一目了然,他雖不懼璽潤卻也不愿得罪他。
叢帝望向璽潤,心中沒有懷疑沒有猜忌,竟還想著如何為他將此事頂替下去。
正想著一番為璽潤開罪的說辭時,尹少府突然乘機上前附和道:“稟君,小臣有大事稟奏。”
叢帝點了點頭準允。
尹少府則大著膽子說道:“小臣掌管國庫不利,幾年之間國庫便已經所剩無幾,恐再難撐過月余,還請君降罪。”
話音一落,眾官宦一片嘩然,唏噓不已。
連同叢帝聽罷!都神色凝重非常,對于這尹少府所稟,依舊表示懷疑與憤怒。
:“為何不早揍報?既知自己管制不利,就該提頭來見。——你好大的膽,竟還有臉上殿前來。”
尹少府唬的跪地磕頭不起,明知不可違逆璽潤的權勢,卻依舊直言不諱,如若不是有珠璣沅止在一旁坐鎮,恐怕他也沒這么大的膽子。
:“君明鑒,臣區區小吏,怎敢違逆國相大人,小臣畏懼國相的權勢不敢奏,今見大將軍直言,小臣乃敢秉明。”
:“哦?你說此事乃國相所為?可有證據?”
叢帝顯然已經大怒,只是在盡量克制罷了!如若璽潤真有如此罪行,這不就是打他叢帝的臉,丟了皇家的顏面嘛!
:“國相心腹清二白常常前往國庫清點數目,次次都會拉走好幾車,底下的人都認得,他們可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