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箏幼時就愛插花,并且花藝了得,為了芙蓉來年開的更好,便在此處認真的修剪著枝丫。
珠璣站在身后,望著羽箏的背影,似乎是在哪里見過的,卻又想不起來。
弗如喚了一聲羽箏,轉身那一刻!二人均有愣住。
尤其是珠璣,激動的落淚,六年前大家都說妊家一族滅門,沒有一個活口。
今日見到自己的好姐妹兒,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既是高興又疑惑。
只見珠璣上前,含淚捏了捏羽箏那粉嫩的臉頰,再三確認之后才喜極而泣。
二人相擁互訴這六年的思念之苦。
弗如在一旁也跟著落淚,幸而三姊妹等來了團聚,終是不負六年的等待。
好不容易將二人哄好了,珠璣卻想起一事來!大呼一聲:“哎呀!”
弗如羽箏二人一驚!原以為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便跟著一陣擔心。
誰知這丫頭突然冒出一句:“方才我帶來的兩壇酒恐怕不夠喝,我得再去買個三壇來。”
二人相視一笑,就為這等小事而已,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珠璣說動就動,立馬轉身就要走時,弗如趕緊沒好氣的阻攔。
羽箏笑說道:“阿如的釀酒術,恐怕整個蜀國都找不出可匹敵的人來,何苦白跑一趟。”
珠璣轉念明白過來!拍手叫好道:“哎!是了是了,瞧我這記性,看來今兒是托了阿箏的福,才能品嘗到阿如的佳釀,平日里,她都舍不得給我嘗一口,小氣的很。”
說著說著還不忘在弗如面前向羽箏告狀。
弗如無奈搖了搖頭,就她這酒量,一壇就倒,誤了大事可怎么辦,故而才不舍得將美酒浪費在她身上。
珠璣酒量差卻貪杯,飯桌前還勸不住她,縱使醉的一塌糊涂胡言亂語,也要將珠家逼她相親的族老都罵了個遍。
羽箏聽罷!不由得覺得好笑,心想想又覺得心酸,不知不覺便多喝了一杯。
弗如望著醉的不省人事的珠璣,不由得嘆息道:“她雖是我們三個中最年長的,可畢竟是姑娘家,為了家族被逼迫去從軍六年有余,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因后嗣凋零逼她納親,好好的閨女卻活成了糙漢子。”
羽箏不由得冷笑,家族發生了大變故的她,心境思想與弗如完全相反,反而覺得弗如所說,聽起來倒有那么幾分諷刺。
:“雙親在,人生尚有來處,雙親逝,人生只剩歸途,她有何可憐?如若我的雙親還在世,再苦再累,縱使生生世世無輪回,我也甘之如飴。”
弗如無言以對,反而為此失言招惹起她的傷心事來,心中自責。
羽箏神傷間,已經喝盡了四五壇芙蓉釀,弗如趕緊勸止。
:“夜已深,阿箏,且休息了吧!”
此刻傷懷至此,哪里還能睡得著,不將自己灌醉,恐怕又是一個傷心不眠夜,那太痛苦,她實在承受不起,故而輕輕推開弗如來奪酒壇的雙手。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酒量,你放心,不過是幾壇酒罷了!”
弗如自覺勸不動她,便只有舍命陪君子,就此痛痛快快大醉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