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日一夜過去,清二白仍舊跪在園子里悔過,到現在,他依然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錯處。
畢竟是跟隨在自己身邊兒二十來年的心腹,璽潤望著清二白執拗的性格,也是無可奈何,心軟之下,便命仆子傳令,暫且放過他。
這小子此刻漏出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說到底!在璽潤心中,忠仆遠遠比羽箏來的更重要。
起初腿麻的他站起來一次便摔倒一次,璽潤也是心疼,命了好幾個仆子前去攙扶。
瞧著膝蓋都跪破了滲出了血,染的衣衫都紅了一大塊。
原本讓他回屋自行休息,但清二白執意要去到身邊兒向他恩謝不殺之恩。
:“只許一次下不為例。”
璽潤只說了這么一句,便將手中的傷藥遞給了他,并囑咐著:“弗如研制的傷藥最有奇效,幾個時辰之后便能隨意走動。”
清二白趕緊恩謝,心中歡喜非常,隨即在仆子的攙扶下,回了房中休息著。
直到護衛附耳說了些什么?只見他眉頭微微一皺,神色略有不悅。
:“看來尹家的案子有了線索了。”
:“國相以為該如何處理?”
璽潤思量片刻,附耳說了一句,護衛便匆匆前去照辦。
今夜子時,珠璣與沐玄若在趕往嬤赭河的途中遭遇到截殺,來人武功都在二人之上。
雖然有幸逃過第一批的追殺,但后頭還有第二批第三批。
故此,珠璣沐玄若二人重傷無力再抵抗,一個掉入懸崖深河中,一個落入了惡獸洞內深處。
秉著死要見尸的原則,本打算前往洞中尋找之時,卻突聞惡獸一陣嚎叫之聲,唬得眾人只好逃命離去。
無奈之下,便退而求其次的趕往山崖下,看能不能找著珠璣的身影。
但水中也并不平靜,看似無波的河面,卻突然悄悄探出一個蛇頭來。
細看之下又不大像普通的蛇種,這水蛇頭上頂著犀牛角般的蛇冠,兩腮足足有折扇那般大,開閉與呼吸上下閃動,兩只眼睛似拳頭般大小,夜里看著亮如兩只燈籠。
殺手們只管尋找珠璣的身影,并沒有注意到水面上游動的水蛇。
興許是餓急眼了,乘著有一人掉隊,張開那血盆大口,流露著琥珀色的唾液,發出陣陣惡臭,輕輕呼了一口氣,直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殺手,囫圇個吞入了腹中。
此間才看清水蛇的蛇頭,足足是人類腦袋的五倍,幾十顆獠牙又粗又長,一口咬下去就能將人攔腰斬斷。
隨著殺手落后的幾個全部失蹤,其余的回頭再找,也只是剩下些血跡。
這會兒才慌張害怕便已經為時已晚,眾人欲往回頭路逃命之時,轉身便看見了那水蛇龐大的身軀,輕飄飄挪動而來。
而那張著的血盆大口猶似譏笑一般,露出的獠牙還掛著同伴的一塊布縷,琥珀惹唾液滴拉著發出惡臭,聞之惡心非常。
本來一群人對付它還有逃生的幾率,誰知竟各個都嚇的頭腦發懵,四散而逃。
這下可給水蛇高興壞了,一口一個又嘎嘣脆,好不享受。
待到水蛇將最后一人吞進腹中之時,珠璣突然從水中一躍而出。
原本在水中憋的奄奄一息之時,腦中突然想起珠家一族那期待的眼神,和沐玄若傾心愛慕的情意,她不敢死,也不愿意死。
故而憑著最后一口勁兒,沖上河岸。
此時水蛇已經吃的夠撐的了,哪里還能再吃得下,它只在珠璣身旁探了探,蹭了蹭,此時的她焉能有力氣動彈,只得任由它“欺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