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話聽下來,璽潤只注意到了羽箏受傷之事,他急切的詢問心腹,這丫頭是如何受的傷?
可他吞吞吐吐就是不說,甚至跪地不起,愣是不說是誰做的。
此時璽潤大約也明白了七八分,可他當下心口煎熬的疼,他該如何是好?明明擔心羽箏擔心的很,卻又沒有辦法在她身邊兒保護她。
他自責,也后悔沒能將她帶回身邊兒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如何抉擇,這是他第二次感覺到自己這般無助。
璽潤思量片刻,良久才向心腹吩咐道:“多多帶些傷藥,送往鳳凰山,必須親自過了羽箏的手,你才能回來。”
心腹領命,隨即匆匆而去。
而此刻璽潤在房中又氣又急的踱來踱去,他想要見一見羽箏,看看她到底好不好?瞧一瞧她的傷勢如何?嚴不嚴重?至少讓他知曉羽箏的平安。
可身邊兒心腹誰不知道他的心思,就在他開門的那一刻,便有護衛阻攔。
并勸止道:“主子三思,如今房國朝拜在即,您與啻家納親也已提上了日程,此時不可在有變故,不然您的心血就會功虧于潰。”
璽潤不悅,大喝一聲:“滾。”
心腹們不從,打死也不讓半步。
他們都是因家族變故,而被璽潤可憐撿來的,悉心培養了這幾十年,他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來的更忠誠一些,一心一意的為著自家主子著想。
璽潤心如明鏡,可他實在不能丟棄羽箏,更離不開羽箏。
可他們也都是自己手把手帶出來的心腹,也舍不得傷他們分毫。
正在兩方僵持不下之時,清二白拖著重傷的身體跑了來制止。
怎奈瞧著他,璽潤更加怒火中燒,他趕緊踱步前去,一腳將清二白踹到在地。
只因有傷在身,滾落在地時,便更是疼痛難忍,甚至剛剛包扎好的傷口,突然又滲出血來。
清二白沒有半點不滿與氣焰,反而依舊恭順的筆直的跪在他的面前。
懇切的向他行禮說道:“主子當斷則斷,莫要一錯再錯,此前您心軟放過了她,可如今呢!您已經無法對她下手了,難道師尊之仇,您都可以為了她而放棄嗎?幾十年的心血,您也可以放棄嗎?”
璽潤不悅,只心痛的關上了房門,心腹們不敢起身,跪在門外一動不動。
清二白是那樣的在乎璽潤,也是那樣的心疼璽潤,顧不得一身的傷,順勢推門而入,筆直的跪在璽潤面前,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半點悔過之態。
璽潤瞧著他執著的模樣,冷冷一笑。
:“你傷的她?”
清二白并不想隱瞞,他知道,璽潤舍不得罰他。
即刻承認道:“是,屬下只想為你以絕后患。”
璽潤苦笑一聲,人人都說為了他好,苦口婆心說的是冠冕堂皇,連一個愛人都不曾有選擇余地的他,那與當朝的叢帝又有什么區別。
傷他心愛之人,必施以重罰,方能解他心頭之氣。
故而冷冷呵斥道:“你,違反本相之令,私自假傳本相的手諭,傷及無辜,死可饒,罪不可恕,竟還不知罪,便在院中罰跪三個時辰,膽敢求情者,同罪論處。”
此話一出,清二白沒有半點埋怨,隨即匆匆領罰而去。
反倒是璽潤,獨自留在房中哀傷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