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失落更甚,對于羽箏,也更加多了幾分恨意。
她紅著眼眶,望著這一幕,本該死心的她,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執著。
明明知道沅止不愛自己,可得了他幾許溫柔之后,便舍不得放手了。
尤其是貪慕虛榮的她,寧愿做沅止的室寵也不愿意回到帶叟族,更不愿意回到養父養母身邊兒,她不甘心做一個低賤的百姓。
如若有選擇的余地,她也不必非要對沅止死纏爛打。
就在此時,羽箏將湯藥飲盡之后,這才發現了語鶯啼獨自站在屏風前生氣。
羽箏趕緊向沅止示意,自己也既羞愧又尷尬的縮進被窩里。
沅止起身,放下手中的藥碗,向語鶯啼冷冷問道:“你何時來的?老太太身體不好,你應該好好照顧她老人家才是。”
語鶯啼只傷心的答復著:“老太太擔心巫女大人的身體,故而讓我來瞧瞧,順便送來補藥,希望巫女大人好的快一些。”
沅止滿意的點了點頭,親自接過她送來羹湯,并替羽箏道謝。
:“煩勞表妹回去向老太太致謝,都是做晚輩們的不好,還讓她老人家這樣操心。”
語鶯啼只附和的笑了笑,就要欠禮退避之時,她突然心生一計,趕緊向沅止說道:“方才來時,老太太說要見您,不知眼下少公爺可有空閑?”
沅止無奈,長輩要見晚輩,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便只冷冷“嗯”了一聲,隨即跟隨語鶯啼匆匆而去。
但方才語鶯啼對羽箏的眼神,讓她感覺全身寒毛直豎,這樣的恨意從何而起啊?自己又沒有得罪她。
她思量片刻,乘著四下無人,趕緊換了一套淺紅色衣衫,偷偷往弗如臥房而去。
索性此處仆子只有三兩個,繞過她們,很容易的就來了弗如的臥房外。
可看守的幾個護衛愣是不讓進,無論以什么樣的理由,也都無法與弗如見上面。
如若這幾個護衛是少府府的,必然不會阻攔自己的去路,能將她堂堂巫女堵在門外,估計也只有老太太身邊兒的人了。
羽箏心里有些不高興,此番恐怕弗如真的出事了。
她假意欲離開時,讓護衛們有所松懈之際,轉身長袖一揮,幾人只覺微風拂過,飛射出來的幾根銀針,直擊護衛們的穴位處。
實在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注意,故而片刻被定住,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連同眨眼都做不到。只傻愣愣、眼睜睜的望著羽箏大搖大擺的進了弗如臥房。
可這屋子實在太臟亂,更本不似她離開時那樣的整潔與精致。
屋里的灰已經鋪上了好幾層,桌子椅子都倒在了地上,屋內一應擺件都消失不見。
唯有那床榻倒干凈一些,只是床簾上也有一絲絲落了灰。
床頭的梳妝柜已經有好久沒有用過了,看著好似幾年未曾打掃過一般,地上塵土厚的一腳一個印。
整間屋子還都封的嚴嚴實實,所有窗戶嚴密不透風,唯一覺得有一絲微風拂進來,還是在羽箏推門的那一刻。
她心中咯噔一下,好似感覺到了此事的不同尋常。
隨著一步步靠近床榻時,她的心也開始越跳越快,緊張又心慌的伸手去揭開她的被褥。
可真當她看到弗如的那一刻,羽箏瞬間心疼的紅了眼眶,趕緊將毫無靈魂可言的弗如扶起身來,摟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