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政史再次追問:“都城別院縱火一案非同小可,老臣請示君,此事又該如何處理?”
此時的叢帝臉色略帶憤怒,反呵斥道:“如若凡事都由尊一人來處置,還要你們這些個臣子做何用?”
左政史與一眾官宦隨即行叩拜之禮,趕緊齊口同聲說道:“君息怒。”
叢帝無奈扶額,這些大臣只會來這一招,除了耍賴打諢、諫言,他們還會什么?
叢帝緊著耐心說道:“依左政史看,此事該交由誰處理?”
這老家伙明知叢帝深意。卻只裝傻,趕緊附和道:“君明鑒,此事交由巫師處理,最為穩妥。”
叢帝聽罷冷笑!望著一旁的巫師,說道:“巫師可愿為尊分憂?”
巫師趕緊踱步上前,淡笑著回稟:“不敢有負圣令。”
得到巫師的答復,叢帝這才滿意的一笑。
思量片刻,巫師瞧著叢帝的神色,似忽有話要問自己的意思,便仔細認真聽著。
果然,叢帝隨即向巫師問道:“巫女乃你族中內侄,獨自闖入辛荑閣大開殺戒,將水陌殤大將軍身邊兒的護衛斬殺殆盡,此罪,巫師覺得該如何處理?”
巫師此刻一頓,正在想著說辭時,沅止卻坐不住了。
趕緊上前向叢帝行禮說道:“君明鑒,巫女此番都是為了營救珠璣大將軍與沐少公,何況房國來蜀朝拜,言明了只有使臣三人前來覲見,水陌殤卻有違圣令,偷偷潛入我大蜀,還帶了這么多精銳,可見是別有用心。”
不由叢帝回懟他,左政史趁熱打鐵的再次進言道:“少公爺所言甚是,說到底房國有錯在先,我大蜀應當向房國問罪才對,何況靖侯身邊兒的護衛無一人受傷,可見巫女大人為了兩國邦交也是審時度勢,切中事理的。”
叢帝冷笑道:“看來這巫女不但不該罰,還該賞了?”
此話一出,一眾官宦不敢再答。
正在場面極度平靜之時,仆子匆匆前來跪拜叢帝,并雙手捧著信件,舉過頭頂,恭謹的說道:“稟君,辛荑閣靖侯來簡。”
叢帝擺了擺手準允,仆子這才上前,將書信遞給了叢帝觀閱。
其意思無非就是想與水陌殤撇清關系罷了!并言明他們自己并不知情水陌殤的所作所為。
甚至將事情經過都說了個遍,還順便替羽箏求了個情。
希望叢帝不與房國之過而懲處,他們也不會計較羽箏“誤闖辛荑閣”之罪。
叢帝此刻心情也舒爽了許多,他是仁善之君,不愿意再因為打仗而讓兩國百姓流離失所。
故而,起初才想拿羽箏的人頭去平息這樣的事件。
但也正是因為叢帝這樣的態度,才使沅止打消了央求叢帝向房國逼問解藥之事。
只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向左政史吩咐道:“既然房國使臣對于巫女“誤闖”一事不再計較,此事也就只當未曾發生過,就此作罷吧!”
左政史略過叢帝的深意,不要命的進言道:“君明鑒,此事已了,那么水陌殤扣押珠璣大將軍與沐少公之事,又該如何算呢?”
叢帝此刻不悅,都說了算了算了,還敢活膩味的有此一提,簡直是被氣的不輕。
自己原本不將心思放在政事上,老早想要下朝的他,哪里受得了左政史這樣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