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言清明白她從小吃的苦,養成了自卑的心態,便寬慰道:“丫頭,如今你的身份也是極高貴的,背后有整個帶叟族為你撐著,你還怕什么呢?”
語鶯啼思量片刻,由方才的憂慮,突然變得明朗許多,如今,她可不是那任由老太太擺布的棋子了,又怕那么多做什么呢?
當下便松了一口氣,笑吟吟的向濁言清說道:“父親說的是,女兒應該追求自己想要的,國相大人溫柔會疼人,為人又容易相處可親,只要國相大人不嫌棄,還有您同意,女兒自然無焦慮的。”
濁言清滿意的呵呵一笑,自己女兒能想通,不再以淚洗面,便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父女倆也免不了閑話片刻,不日也該準備起嫁妝了,忙的事還有很多,語鶯啼只能不打擾,便要告辭時突然想起一事來。
轉身向濁言清試探性的問道:“父親現在,還在四處尋找母親與弟弟妹妹們的下落嗎?”
他此刻的臉色突然耷拉了下來,神色有些失落,似乎已經有了打算放棄的念頭。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至今都還沒有他們的下落,也不知生死,為父打算罷手了!”
語鶯啼趕緊踱步上前,抱住濁言清寬慰道:“父親您還有我,待到女兒嫁入國相府,一定會多多派些人馬,幫助父親尋找母親與弟弟妹妹們。”
濁言清深感語鶯啼的懂事,附和的點了點頭,險些掉下淚來。
直到天色不早了,她這才與濁言清散去,各自安寢。
沅家老太太薨逝,白日里忙的事情太多,故而沒來得及去辦正事,好不容易熬到夜里,府邸已經無甚要緊的事宜,沅止這才匆匆趕往政殿求見叢帝。
這家伙是從來不會特意單獨求見他的,也不會因為什么大事匆匆來見。
叢帝生出好奇的心思,趕緊喚了他覲見。
沅止倒也懂禮數,并沒有著急忙慌,依舊保持那抹沉著冷靜。
直到叢帝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水,這才望著沅止打趣道:“第一次你匆匆前來拜見尊,則為躲避你母親與老太太為你納親之事,今兒大半夜前來求見,又是為何稀奇事啊?”
沅止有些不好意思的見禮回話道:“稟君,今日來,小臣依舊是因納親之事來恩求君。”
叢帝饒有興趣的望著他。
:“說來聽聽。”
沅止再次行著跪拜大禮,神色認真嚴肅,恭恭敬敬的說道:“稟君,小臣已有心儀之人,此生只愿娶她一人為妻,終生不納室寵,原先君救小臣燃眉之急,今兒特請君恩準小臣,納親自由。”
叢帝聽罷!突然會心一笑。
:“此等小事,哪里需要你如此急切,尊允你就是。”
沅止大喜,趕緊恩謝,只是叢帝對于他的心儀之人感到好奇,故問道:“哪家貴女能得你青睞?你說來是誰?尊為你賜婚就是。”
他為難的不知如何解釋,只好搪塞的說道:“她——實在高傲,小臣盼著能打動她,故而先來求君的這道旨意來。”
叢帝明白愛情為何物,便也不為難他,年輕人的事,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免得現在的孩子們走向自己的老路,那樣——就太痛苦了。
只與沅止說了些閑話,這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