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政殿之上,叢帝也依舊對老太太的死,有著疑慮。
故而喚來巫師問話。
巫師也不是那老糊涂之人,沅家既要家宅安寧又要保住名聲,還要不動聲色的暗查老太太之死,他們不愿意打草驚蛇,巫師自然也不能實話相告。
只一口咬定老太太身體差,年齡大而猝死的,半點疑處也沒有透露給叢帝。
如今璽潤總是抱病不朝,他能信得過的人,也只有巫師一人了,故而有些依賴他。
只要巫師如此說,他便信以為真,并沒有再提出疑問。
良久才吩咐道:“房國朝拜之事,得提上日程了,若再拖延,都城匯聚的人馬太多,恐引起不必要的變故。”
巫師明了,趕緊附和道:“那不如,后日便舉行朝拜之禮。”
叢帝思量片刻,覺得甚妥,便將此事一一交付給了巫師著手去辦。
但當此事傳入璽潤耳中之時,他卻顯得有些慌。
他以為叢帝只會信賴自己,一生都只會寵信自己,如今以自己的地位權利跟才華,叢帝應該對旁人忌憚才是,應該對自己信任有加才是。
可為何會將此事派遣給巫師一人處理?
難道叢帝對自己還防著一手?難道叢帝并非是在真傻真昏庸嗎?
索性他也留著一手,還有幾顆棋子可利用。
也幸而發現的早,沒有被叢帝蒙蔽了過去。
他望著身邊兒擔心自己的清二白,趕緊問道:“那女人可有送來國相府?”
:“主子,已經來了一個時辰了。”
璽潤這才放心的長舒一口氣,隨即想起一事來,再次問道:“帶叟族那邊兒可有送信來?”
清二白會意,趕緊從袖中取來一個錦帕。
其中秀著“璽潤”兩字,右下角落款是一個“語”字刺繡。
璽潤大喜,終于不費吹灰之力將幾大家族都收入了囊中。
他心緒也總算恢復了如常,趕緊吩咐清二白說道:“告知沅如石一聲,老太太之事先擱置,一定要靜觀其變,暗查此案遺漏之處,千萬莫要打草驚蛇。”
清二白領命,隨即辦差而去。
而回到曲家的貴婦人已經熱淚盈眶。
他是曲家幼女,也是曲無遺的妹妹,名喚——曲盈,當初為與沅家聯姻,才將她嫁了過去。
嫁過去的那年,沅家正鬧分家。
因老太太與軟花柔矛盾甚深,故而才走到一家人四分五散的地步。
軟花柔娘家有權有勢,因此,沅如水得了少府一職,也順利留在了都城做官。
而他的大哥沅如山幼弟沅如石,跟隨老太太去了老家做了一個小小地方官。
這倆兄弟沒什么本事,碌碌無為,又有常年闖禍的子孫,惹了人命官司,故而雙雙被叢帝撤職,一個淪為普通老百姓,一個開始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