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種,叫你盯著老子看,老子踢不死你?”
這個男人雖然瘦,但一個成年男人的腳力,哪是九米這四五歲的身體能承受的。
九米只覺五臟六腑都被踢碎,一口血從胸腔涌進嘴里,順著嘴角滴落。
九米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當下心一狠,將手伸進排泄物,在男人來踹她的時候,趁他不察扔向他的眼睛。
男人哪想到她會反抗,一擊命中,九米見他捂住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腳往前一拉,男人順勢摔倒在地,一個火機也摔了出來。
九米見男人摔倒,連忙騎了上去,用手上的鐵鏈纏向他的脖子。
剛才的退讓,為她留夠了施展空間,這鎖鏈的距離把控得剛剛好。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男人嘴里的臟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股窒息的感覺便襲來,男人慌亂中拽住九米的頭發往后拉扯。
九米本就沒有什么力氣,勒住他已經是最大極限,四歲孱弱的身體被男人一拽,一下便被拽了下來。
但是九米并沒放手,卻也不是她不想放,而是鎖鏈將她手腕牢牢鎖死,此時男人的拉扯反而成了九米的助力。
九米被男人越扯,男人脖子上的鎖鏈便越緊,九米身體朝上仰著,手被拉扯得繃直,感覺手都快斷了。
男人眼睛看不見,但也發現不對勁,于是將九米一放,連忙去拉脖子上的鎖鏈。
九米手上一松,她失敗了,她已經耗盡了力氣,耳朵里傳來轟鳴聲,眼前陣陣發白,身體開始變輕。
她動了動手想再掙扎一下,卻是徒勞,但是手指似乎摸到什么東西。
“火機!”九米回光返照似的睜開眼,一瞬間便下定了決心,火機在手里點燃,火一下蔓延開來。
這得感謝男人之前扔來的酒瓶,潵了九米一身,火勢順利蔓延。
男人剛弄開鎖鏈,還沒坐起來清理眼睛的臟東西,便覺得肚子傳來高溫灼傷的感覺。
“你TM的在干什么,給老子停下來。”男人惱怒的罵到,酒也醒了幾分。
九米將自己點燃,死死抱住男人,火從九米身上燒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模糊中看見火從腰部開始燃燒,高溫下男人痛到想打滾,但是腰間被九米死死扣住。
他只覺得火焰順著濕漉漉的后背燃了起來上了頭頂,空氣中傳來肉被燒焦的味道。
由于長期飲酒,男人竟比九米還燒得猛烈些。
這個時候打死他也不信,一個四歲的小孩竟用這么決絕的方式與他同歸于盡,。
他開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清醒,打他的時候沒有離他遠一點。
直到現在他都只是后悔沒離他遠一點,身上的火焰越燒越猛,腰上的小孩像是黏住他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那禁錮小孩的鎖鏈也同時也成了禁錮他的枷鎖,身體被高溫燃燒的感覺,令他生不如死。
九米早已失去疼痛的感覺,這個時候她只想笑,狗急了還咬人呢,她要拉著這個畜生一起下地獄,這樣的魔鬼不配活著。
她這輩子還沒做什么大事,和這個男人同歸于盡算不算為民除害,算不算給小男孩報仇雪恨了呢!
可能算吧,她九米也算做了一回英雄。
火焰猛烈的燃燒著,男人嘶吼的聲音逐漸微弱,九米意識逐漸歸于虛無,一切都安靜了,連呼吸都停止了,除了身上的火焰。
恍惚間門好似被撞開,有人抱起了地上的小女孩,好好活下去吧孩子,沒有這樣的爹,你會比現在幸福。
渾噩之間腦海里傳來任務完成的提示,九米感覺渾身一輕,身上沒有了痛感,也沒有了高溫的灼燒,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但是她太累了,累的再也不想睜開眼,就想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