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我右邊茅草叢中走出來一個怒氣沖沖的胖子,他換了長緊身衣褲,黑色衣服緊緊勒著大肚子,腳上穿著高筒雨靴,手里戴著手套還拿著一把農村才有的柴刀,凌亂的頭發還卡著一根枯黃的茅草莖,像個簪子插在厚重的卷發中,這是殺人狂魔??
老板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夕陽、荒地、魚塘、茅草、怪人,這些都像極了恐怖電影情景,電影里面有錢人好多都是變態的,白天西裝革履道貌岸然,晚上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老板看著我說:“又系你,你就是我公司拿個女仔?你行過來我這邊。”
什么?是叫我過去?
我是不是撞見了老板殺人埋尸?現在他想殺我滅口?還是想對我怎么樣?是不是要在茅草地里把我撲倒對我圖謀不軌?突然夏天的熱風都變成陰風了,我第一反應就是跑,這樣的地方,遇到什么壞人壞事,就算叫破喉嚨都沒有人聽到,又怪自己膽子太大了,一個女孩子天都快黑了還到這樣的地方來,我剛想跑。就聽到老板說:“快點跟我來。”語氣不容置疑。
我太年輕了,年輕到有自己的想法卻不敢去執行,傻乎乎的真的跟著去,也可能是因為老板的氣場,讓我不由自主聽從他的指令。
跟著老板后面戰戰兢兢走著,腦袋里籌劃怎么逃跑,從后面一腳把他踹翻?拿塊石頭把他腦袋直接拍碎?跳到他背上掐住脖子把他掐死?我還在天馬行空想著自己怎么除掉這個大魔頭,他已經走在一小塊被割干凈茅草的地方停下腳步,那里放在一個箱子,和一根魚竿,看起來好像是要釣魚。
哦,原來他剛剛在割草,還自己割草?自己打飯?這是什么操作?電視上的有錢人不是這樣的,我們老板怎么過得和我在農村一樣?
他把他手上的柴刀和手套遞給我命令式的對我說:“你把這箱子旁邊草割了,割之前,用刀敲一下草,怕里面藏著蛇。”
看著我手上還拿了一本書,他十分驚訝,問我:“你來這里為了看書?你中意看書嗎?”
我不喜歡看書,從小不喜歡學習,在家喜歡摸魚爬樹,看書就想睡覺,因為今天在食堂的事,一個人從宿舍走出來怕工友的目光,把書握著手中捏著當勇氣,但聽老板這樣問,我還是點點頭說喜歡。
我把卷的皺巴巴書放在已經割好茅草上,接過老板給我的柴刀,才不要戴他的手套,感覺大厚手套里面都是他的臭汗,我沒有花幾分鐘就把周圍的茅草割的干干凈凈,茅草上面有細毛,掉身上會很癢,葉子很鋒利不注意很容易被割出血痕,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在湖南,滿是刺荊棘我都砍過無數,這樣的事我從小做到大,得心應手。
老板已經在釣魚,看我一下子把茅草割了,又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問我“幾多歲?”
我說:“我1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