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我還好啊……我沒有很孤獨啊,就是……不是有你們,有你嗎?哈哈哈……”,說著說著,乙骨憂太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怎么可能不孤獨,里香的死,讓他的心緒受到了難以彌補,不可言喻的重創,不論是小學,還是中學,他一直都是在謾罵和排斥當中獨自成長,他其實也明白,不是里香詛咒了自己,而是自己,詛咒了里香,可是那種不愿意放手,又不愿意接受的情感真的痛苦至極,每每自己受到他人欺辱,踐踏時,會幫助自己的只有里香,可每一次看到她那猙獰的模樣,乙骨憂太卻又那么害怕,是啊……是自己將原本美麗的里香變成這樣的啊!
“還是不愿意放手嗎?”,白云居遞過去了一罐冰冰的啤酒,日本不允許未成年飲酒,但是不代表真的買不到。
“我好害怕……害怕里香離開我之后,我該怎么辦啊?和大家的相遇,你對我的關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已經死去的里香賦予我的啊!是我詛咒了她,可我不想放手,因為如果她走了……那我就是普通人了,胖達也好,棘學長也好,你們都會離我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在我的人生當中……我希望里香能夠幸福,可我也不愿意就這樣與你們分道揚鑣,我也渴望幸福的救贖啊——”
乙骨憂太眼眶血紅,雙拳死死的握著,指甲已經嵌入血肉,殷紅的血一滴滴流了下來,身后,祈本里香的身影越來越明顯,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悲傷,想要用利爪擁抱他,但卻無能為力。
“那你覺得,什么更加重要呢?是里香,還是我們,還是你所說的,救贖。”
噗嗤——
一片冰啤酒就這么被打開,白云居拿出兩個不知從哪里掏來的塑料杯子,將罐裝啤酒分為兩份,倒在了被子內。
“會喝酒嗎?”,白云居將酒杯遞到乙骨憂太的面前,自己先猛灌一口,旋即哈哈笑道:“我們國家講究一醉解千愁,酒后吐真言,幾杯下肚啥都吐出來了,這是沒有二鍋頭,不然我連你銀行卡密碼都騙出來!”,白云居一氣說完這么多,也不管乙骨憂太的眼神如何,又是自顧自的灌了一口,接著道:“我早看出來了,你這家伙就是在裝,一直在裝!裝的像個正常人,像個僅僅是身體被詛咒的正常人。”
乙骨憂太端著這被冰冰的啤酒杯,心一橫,也將酒液全部入腹,頓時,一股寒意就之內而外的傳到乙骨憂太的面部,將他的臉染的通紅的。
“我對不起里香……因為我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失去她,如果我失去她和你們的話,那我的人生又將一片黑暗……我……”,乙骨憂太抱著肩膀,有些痛苦的將臉深埋在膝蓋之下,語氣中還有一些哽咽,是啊,如果沒有大家,沒有咒術師這個身份的話,恐怕開朗堅強的乙骨憂太也將不復存在。
“確實,因為挽留你的美好而詛咒里香,這罪不可赦,可你知道嗎?人永遠都是這樣的,貪婪,無止境的妄圖索取,擁有越多,就有資本放棄更多,而對你這樣幾乎一無所有的人來說,為了守護僅存的美好,付出一切都是合理的。”
“是加害者無罪論嗎?”
白云居搖搖頭,打著酒嗝道:“你并不是加害者,只是一個渴望美好的普通人罷了,而里香所做的,就是奉獻,用她的不幸,來換取你的美好,因為我聽五條老師說過,如果被咒者實力過于強大,而詛咒者無法控制,那前者則可以無條件占據身體的主動權,可時至今日,你不還是你嗎,你還是乙骨憂太。”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