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好呀,加茂憲紀。”
白云居依然沒有站起身來,只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還打了個哈欠,惹得京都校的幾人微微不滿。
“我今年是十七歲,是京都校二年級學生,大概虛長你一歲,是否應該叫一聲前輩?”
加茂憲紀的話看似溫和,實則暗蘊傲慢,有沒有惡意姑且不論,只是白云居知道,如果不先在這一場交流上贏下一籌,恐怕恩人的身份馬上就形同虛設了。
“前輩?額嘿嘿……不滿加茂君說,其實本人今年,也剛剛好十七歲,還是二月份的,因為小學留了級,這才剛上高一。”,白云居慢吞吞的爬了起來,面帶歉意的露出笑容,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白君,打算如何稱呼我呢?是叫我加茂憲紀,還是……”
加茂憲紀的話,瞬間鎖死了現場的氣氛,雖不至于劍拔弩張,但還是讓燭火為之一凜。
“叫什么?”,白云居笑呵呵的走上前,一米八五的身高竟然還比加茂高一個頭。
“憲紀唄,還能叫啥。”,白云居和顏悅色的理了理加茂憲紀發梢的灰塵,“我都是這么叫東京校的大家的,真希姐,棘前輩,憂太,額……胖達還是胖達,總不能叫達哥吧……”
全場死寂……
“這!!?這是什么情況!?”,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西宮桃和三輪霞,“他他他他——他叫加茂什么來著!?”
“嘖嘖嘖,吵死啦!我耳朵快炸了誒!”,白云居雙手捂住耳朵,又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憲紀!懂了嗎?大家雖然不是一個學校的,但是我相信,經過這一次,大家一定會變成朋友,而對于朋友,我們中國人向來是從不客套的。”
而白云居的肺腑之言,卻沒有讓在場的人有所變化,加茂憲紀的臉色,更是復雜無比,嘴角抽搐良久,才不知深意的嘆了口氣,笑道:“你是第一個這么稱呼我的同齡人,白君。”
“誒?啥?你們京都校的人平時不是直呼其名的嘛?”,白云居滿臉不可思議,“你們可是同學啊。”
這個問題,就像一根箭矢,直擊心靈,讓京都校的眾人面面相覷,卻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又是一片死寂與沉默,而良久之后,第一個開口的,是加茂憲紀,此刻的他,眼中已經多了些什么,卻依然古井無波的對白云居說道:“白君,作為咒術師,你知道御三家么?”
白云居點點頭,道:“當然知道啊,真希姐與惠所屬的禪院家,五條老師的五條家,還有憲紀你所屬的加茂家,而且聽說,你還是加茂家的次代家主嘞。”
加茂憲紀點了點頭,而這一次,他將雙眼完全睜開,直視著白云居,道:“你說得對,所以你要知道,只有得到我這個加茂家家主的承認,我們才能成為朋友,而在此之前,直呼吾名,皆視為不敬。”
加茂憲紀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美術館,身側的三輪霞碰了碰白云居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說道:“所以啊,不是我們不愿意親密些,只是加茂真的很可怕!不要介意啊……”
“承認嗎……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