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什么詛咒,從哪里誕生嗎?”,真人抽出貫入加茂憲紀臂膀的鋼鞭,雙手再次轉化為吹毛短發易如反掌的太刀刃,像一個舞者一樣,死死的跟著被不斷逼退的東堂葵,每一刀都能劃開空氣,產生音破,但卻總離他有一線之隔。
“不知道,也完全不想知道!!”,東堂葵一邊躲閃著真人的利刃,一邊大聲呼喚著加茂憲紀,但后者卻像沒有行動意志了一般,致死呆呆的立在原地,很快,真人也發現,憑借此時自己的戰斗方式和經驗,只要東堂葵想躲,自己根本一刀都砍不中,因此避實就虛般,從口袋中摸出還余下幾顆子彈的射手步槍,瞄準了加茂憲紀,全力開火。
咻——
子彈的速度很快,快到東堂葵幾乎沒有辦法反應思考,只能憑借本能發動術式,萬幸,在子彈射入加茂憲紀眉心前,將他與真人完成了置換。
噗噗——
子彈不會因為面前的目標更改,而停滯不前,但真人卻像早有準備似的,不閃不避,任由這數枚沖擊力爆炸的子彈,射入自己的顱內,濺起滿地鮮血。
“加茂!你究竟怎么了!?”,東堂葵使勁搖晃著加茂憲紀,但他卻無動于衷,只是在嘴唇間嗡動著。
“我……好像殺人了……我好像殺人了……”
“你在胡說什么?!”,東堂葵死死盯著被加茂憲紀穿血貫穿眉心的兩只怪物,心尖也猛的一顫,數日之前,自己因身陷囫圇,而不得不大開殺戒的回憶蠻不講理的翻涌上來,它們含糊不清的祈求聲與晶瑩的眼淚,仿佛自己殺死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而非怪物。
“不會的!你看它們的樣子!它們只不過是一些怪物而已!你看啊!!”,猛烈的負罪感,就像洶涌的海嘯,險些吞沒東堂葵最后的良心與理智,他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加茂憲紀的臉上,沉重而清脆的響聲回蕩在這片廣袤的空間中,卻顯得格外無助。
“是嗎?我——”
呼——
加茂憲紀剛剛抬起頭,便與打算從背后貫穿東堂葵后心的真人對上眼,四目相對之下,加茂憲紀只覺風都慢了無數,寒光凜然的刀刃,被真人裹挾咒力,即將刺破此刻東堂葵毫無防備的肌膚,他很想大吼出聲,然而,時間卻再也不允許自己將它的攻擊擋住了!
噗——
“東堂!!”,直到鋒利的刀刃刺入東堂小腹的那一刻,加茂憲紀在大夢初醒般,他低下頭,卻只看到一柄差之毫厘便傷到自己的利刃,其上沾染著死亡的殷紅,而那個原本死死抓住自己肩膀,不斷呼喚著自己的少年,此刻,卻癱倒在了血泊之中。
“喲喲喲~死啦?嘖嘖嘖,就死啦,真無趣誒,不過幸好,還有你可以殺!哈哈哈哈!”,真人癲狂的歡笑著,將利刃從東堂葵的腹中拔出,血液霎時更如同失控了一般,浸染了地面。
而感受到純粹殺人快感的真人,原本就欣喜若狂的靈魂,更加愉悅歡欣,雙手化成的鋒刃,也向饑渴難耐的惡犬,不斷撕咬著加茂憲紀的血肉。
“赤血操術.赤鱗躍動!”,一個學院的同伴,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原因,竟然僅僅是因為自己那毫無根據的妄想!此刻,加茂憲紀心中縱使萬般自責后悔,卻也知道,如今的他除了背水一戰,以告慰東堂的在天之靈外,再無他法!
“哦?咒力波動變大了?不對……是這個家伙壓根就沒拿出真本事!”,一朵妖冶的血花,自加茂的左眼緩緩綻開,幾乎是下一個眨眼后,真人只感覺一陣眼酸,再回過神來時,面前的加茂憲紀已變成虛影,而背后,一道剛戾狠毒的勁力,將它直接崩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