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持的驕傲,根源是什么?你作為咒術師高人一等的底氣,又來自哪里?我們咒靈所做的事歸根結底,你們人類都做盡了,既然如此,那么你們人類又有什么資格來否定我們呢?”,真人死死揪住白云居的兜帽,并將它拽到白云居前身,那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剮刻著白云居的心臟。
此刻,少年心理上所遭受的痛苦,已經遠遠超過生理,盡管它說的那么真實,但白云居依然不愿意被咒靈陳述這些罪惡,就像人類絕不會認可野豬對自己的咒罵一般,無論對錯。
隨后,天邊便震撼著傳來幾乎可謂毀天滅地的咒力氣息,一枚紫色的太陽懸于遠空之處,其中蘊含的霸道力量,讓三人的思維都短短的停頓了一瞬。
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三人當中至強的漏壺,到了這個等級,僅僅置身于紫色咒力太陽的光芒之下,它便感覺到微微心悸,甚至它都無法保證,如果這個攻擊是朝向自己的話,那么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真人,時間不多了,不遠的地方有個相當難搞的家伙,不知在對付誰。”
漏壺出言提醒,真人也暫時停止了對白云居的拷問,舔了舔唇,顯然也蠻怵那股力量的,回道:“總不可能是那個咒胎吧?”
漏壺肯定的搖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哪怕它體內有一根宿儺的手指,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也絕不可能成長到能接住這一擊的地步,哪怕是現在的我,如果不展開領域對抗的話,恐怕也……”
漏壺倒是沒有嘴硬,很爽快的承認了這件事,也因此對真人說道:“所以真人,你最好快一些了,只要把白云居這個不可以尋常度量的存在殺掉,再撤走,我們這一次也算不枉此行了。”
“是嘛?那宿儺手指呢?怎么辦?”
漏壺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怎么辦?那樣等級的家伙,我也沒把握能從他手中奪回宿儺手指,反正特級咒物無法被摧毀,暫時被回收又如何,過些時日再想辦法奪回就好了。”
“嘿嘿嘿——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漏壺的話被真人完全消化,但后者哪怕對天空中的紫色太陽有些汗毛立起,它也不愿意停下折磨白云居的腳步,哪怕一秒。
“要是能夠看清,這個曾高高在上的咒術師臉上真切的絕望的話,好像死亡,也沒有多恐怖了吧?”,這就是真人如今的想法了,已經不只是接近瘋魔那么簡單了,甚至可以用癲狂來形容。
“誒……那你盡快吧,如果那個家伙來的話,我會盡可能幫你擋住他的。”,如果說其他人,漏壺是絕對不會允許其忤逆自己的,但面前這個家伙是絕對的例外,它一但決定,那結果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干涉分毫。
“這就對啦,嘿嘿嘿,謝謝你啦,漏壺。”,真人笑意吟然的再次走向白云居,那一雙已經逐漸失神的烏黑眼瞳內,倒映出真人殘酷的笑臉,一雙大手也輕輕托住了白云居的下顎,但這絕不是為了使用無為轉變。
“怎么,這就接受不了啦?嘿嘿嘿嘿嘿嘿,不要著急嘛,好戲接下來才要上演呢。”,它如此獰笑著,嘴角的褶皺中仿佛都透出對于絕望分秒必爭的渴求,而伴隨著一陣讓人聞之心悸的嘔吐聲,數枚雕刻著抽向五官的綠色人偶,便出現在了它的手心之中。
“知道,這是什么嘛?”,真人輕輕拍了拍白云居的臉頰,似乎不奢望得到面前少年的回答,于是自問自答般說道:“是人,是你們人類喲~”
“不可能!”,白云居顯然對真人如今那可謂信口開河的話語嗤之以鼻,也強撐著掙開了真人的束縛,一拳便將它打飛到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