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外鄉人!”
瑪姬夫人不禁惡狠狠地咒罵道,由于憤怒,她臉上的贅肉不斷抖動著,粗短的脖子上的肉一層蓋一層,就像疊疊的浪,她約莫三十歲的樣子,肥胖掩蓋了她的秀麗,但通過她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她曾是個美人兒。
“可不是嘛!外鄉人都該下地獄!當然了沒有冒犯您的意思警探先生。”
羅德先生對瑪姬夫人附和道,他的眼睛又長又狹,就像一條細縫,里面住著一雙泛著精明的、圓溜溜的綠眼睛,看起來很聰明,由于禿頂,他油光锃亮的額頭十分顯眼。看得出來,他努力在瑪姬夫人面前表現得悲痛,好體現他的善意和憐憫心,奈何他說話的腔調天生很快活,直教人感覺他很高興鎮長死了似的,雖然確實如此。
身為治安官的查爾斯沒有理會任何人,此時此刻他只想專心把案件念完,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強迫癥患者,念文章卡半段對他來說簡直是如鯁在喉,他不近人情地直接忽視了羅德先生和瑪姬夫人的悲傷難過,并且抬高了聲調加快了語速繼續念道:
“那名外鄉人在遭遇凱索伊特娜的襲擊后并未立即死亡,而是一路跑到了鎮上的教堂尋求幫助,瘋瘋癲癲的,口里含糊不清地說什么“鬼畫,鬼畫…”——我們鎮友好善意地接待了他,可他最后還是死了,死于驚嚇過度,死狀慘烈,由此可見凱索伊特娜的兇殘——呼~”
念完了案件經過的最后一個字,查爾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我有個問題,”
弗洛里舉手示意到,
“那位來自外鄉的當事人口中提到的“鬼畫”是什么來歷?”
一旁的瑪姬夫人還在拭淚,聽了弗洛里的問題,她不滿地尖聲道:
“這可就無人得知啦!自從索爾娜死后,她曾經住的那所破塔也成了鬼宅,聽說一到晚上就會發出女人的哭泣聲,多年以來沒人敢靠近它,更別說進入了,誰知道那只外鄉老鼠說的什么“鬼畫”?!”
這個時候,一直不發言的神父終于開了口,他的聲音如無風的海面,不帶絲毫的感情波動:
“我和我的義女伊娃是鎮上少有的經歷過此事的人了,許多鎮民因此遇害,我們代表死去的同胞真誠地向您表示謝意,愿主保佑你,警探先生。”
弗洛里向神父點頭致意,轉向治安官說道:
“治安官先生,我會盡我所能盡快給伊諾曼小鎮一個滿意的答復,請您放心。”
“這就是全部的信息了,如果你需要案件經過的話。祝你一切順利,年輕的警官先生”
“那能勞煩各位,帶我去凱索伊特娜小姐之前住的地方嗎,這對案件的辦理來說相當重要。”
聽到弗洛里的話后,四個人都不說話了,場面開始沉默了起來,神父開口道:“當然了,您想進這不祥之地我也不會攔你,只是。上一位警探,和您一樣來自紐約,不聽勸告非要進那所兇宅。后來,為了確保百姓的安全,確保他身上沒有帶出來什么臟東西,在全體鎮民的見證下,用火焰洗清了身上的臟污。”
弗洛里無言,他保持冷靜地咽了一下口水,做出了讓步。在送走“三巨頭”后,拿到有關案件和小鎮的等等資料后,弗洛里迅速翻開過去的陳年舊案卷宗,開始埋頭整理和分析起了過去的陳年舊案,可是,他所得到的信息遠遠不夠,在對案件做了大量準備的情況下,他做了一個決定:今天晚上,在無人的夜晚偷偷進入索爾娜的兇宅里,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