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男人的身側匯聚、濃縮、到最后看上去宛若液體,連男人的身軀都有所扭曲。即使車頂的猙獰缺口未曾閉合,灼熱的空氣也讓亞爾蘭感到呼吸不暢。依舊在向手杖尖端匯聚的血液在高溫下變色、升騰,為黑色的風衣映上血光。
洛絡塔依舊沒有停止射擊的動作,只是她握著槍的手早已不如剛開始的有力。
鄧恩和艾爾·哈森都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
只是男人再次敲擊了手杖,纏繞于他身旁的火焰開始奔涌向值夜者的方向,在所有人竭力躲避的時候,躍出火焰的他僅僅一個響指,黑發的洛絡塔女士就捂住了胸口。
特制左輪墜落在金屬底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還伴隨著肉體軟倒在地的聲音。艾爾·哈森無法再冷靜地等待下去,他垂下了左輪、張開嘴巴,用僅剩的靈性試圖和周圍的灼熱空氣共鳴,讓虛無縹緲的詩歌在車廂中回響。
“她的花一夜開到天明,但待到白晝……”
只是男人輕描淡寫通過火焰跳躍躲過倫納德射擊的同時,靠近了吟唱的艾爾·哈森,手中黑色的手杖向他指去。
在艾爾·哈森驚恐的目光下,他自己的手緩緩停滯、關節處仿佛灌入了膠水,又如同木偶被看不見的線操控一般失去了知覺,而他試圖不管不顧繼續吟唱的時候,本來握在手中的左輪赫然對準了倒在地上的洛絡塔!
砰!
他無法操控的手指直接扣動了扳機。
但是鮮血飛濺,銀色的獵魔子彈只是擦著陷入昏厥的洛絡塔女士黑色的頭發飛過。艾爾·哈森直接停止吟唱,迅速斬斷了自己無法控制的右手,臉色蒼白地跪倒在地。
脫離艾爾·哈森身體的手臂松開了左輪,墜落在地板上的同一時刻就失去了所有血色,片刻后,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迅速融化、成為地板上流淌血水的一部分。值夜者們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間,瑞爾·比伯變成的怪物、甚至從火焰中跳出的燕尾服身影,全都失去了蹤跡,或者說,變成了黑色手杖“食物”的一部分!
而男人那身黑色的風衣上,蒼白、鮮紅混雜的血水如同藤蔓一般逆重力環繞著,匯聚在黑色手杖的尖端。
他的雙眼一眨,似乎察覺到了困意,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后,他瞇起眼睛,看向一邊閉著眼睛,眉頭緊皺的鄧恩。
“嗤。”
他無趣地笑了笑,手中的黑色手杖這一次對準了鄧恩的方向。
而鄧恩也在同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腦袋突地嗡了一下,思緒也同樣隨之滯緩。他所見所想都仿佛變成了慢鏡頭,連思考的速度都逐漸放慢,更難操控自己的靈性和行動,入夢更是因為不連續的操控直接失敗,他的嘴角再次溢出一絲鮮血,但卻連吐出這口血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該死,類似…封印物…2-049的……效……果……
在倫納德驚恐的視線中,鄧恩張嘴的速度變得緩慢而停滯,動作逐漸真正向一個人偶靠攏!不行,必須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