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如此穩重妥帖,謝清菏聽了也不由嘆道,青穗果然是陳郡謝氏的家生子。
收拾妥當出到門口,安國公主已經在馬車上等了。見謝清菏這般嫻靜的打扮,也是吃驚了一下,反復打量過后,又滿意點點頭:“清菏丫頭這樣打扮也不錯,果然清俊肖汝父。”
謝清菏對自家阿娘的這番言論,也習以為常了。謝昀當年有玉面將軍之稱,不然也不至于叫安國公主這樣的巾幗英雄一見鐘情。安國公主見女兒似乎是要刻意忍住笑,便不由得又曲解了這笑意。
“阿菏如果想笑,也不必忍得如此辛苦的,想做什么都可以放肆點。畢竟你是我的女兒,又有誰敢挑剔你的不是?”
安國公主乃太后所出嫡公主,太后又對今上有扶持之功。所以就是今上也會給三分薄面,自然是無人敢惹。所以前世的謝清菏也被安國公主養得,活脫脫另一個安國公主。
所到之處所行之事虎虎生威,謝清菏也就真活成了一個男兒模樣。
盡管陸墨他曾謝清菏說,我就喜歡阿菏這樣英姿颯爽,天然去雕飾的。陸墨喜歡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柔媚,一個賽一個甜美。
實際上他不是不喜歡謝清菏打扮,只是比起喜歡作為工具的謝清菏,多于作為女人的謝清菏罷了。
謝清菏心里想著陸墨的喜好,卻忽然想按自己的喜好來了。這脂粉釵裙,她喜歡。
“剛還好好地笑著呢,你這小丫頭怎么又走神了呢?”安國公主不滿地捏了捏女兒的臉,謝清荷終于沒憋住笑了出來。
卻也不好直說自己內心在緋腹爹娘,便佯裝害羞扯了個謊:“阿娘,我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家,怎好如此粗俗,那些世家公子…世家姑娘看了怎么想。”
安國公主恍然大悟道:“哦,我們家清菏是長大了。不過你看上哪個世家子弟,也不用擔心他不從。讓你皇帝舅舅賜婚便是了,難道還有誰敢抗旨不成?”
謝清菏聽得滿頭黑線也不好表露,只得附和自家娘親,撲過去抱住了她。
如此親密的母女關系,讓安國公主愣了一瞬間,很快也適應了。謝郎說得對,自家女兒畢竟是嬌滴滴的姑娘家。
到了承天門便要下馬車,步行入內。謝清菏踏入這座并不算陌生的宮城。
她忽然目光低垂,落在宮墻角落的車前草上。從前自己從未注意過這些細節,但這草的長勢都與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夢中所見一幕,是不是會真的發生?
守城的侍衛是個面白無須的青年,安國公主肆意慣了。
忍不住要調笑幾句:“哎喲,這不是林子嗎?什么時候我再帶你去捉山雞啊!”
這林校蔚就忍不住漲紅了臉:“公主還拿小臣取笑,小臣有公務在身呢!”
說完他便揮手示意放行,公主忍不住又跟女兒說起自己的“光輝事跡”。
這宮中侍衛大多是建康城居住的子弟,年少時沒少與他們一起去打獵,蹴鞠。說
完公主又頗有遺憾道:“可惜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