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尚未說完,一個身穿明黃色內官服飾的太監,手執浮塵疾步過來。
到了跟前,行了鞠躬禮:“奴才參見公主,參見小翁主。我家娘娘有請……”
安國公主頓時心中不悅,宮中哪個娘娘,居然敢截太后要見的人。
公主正要怒斥這宮人不知禮數,卻見女兒使了眼色,還安撫似的握緊了她的手。
這炸毛的脾氣就瞬間被平息了,并未發作只看女兒和這宮人怎么說。
“敢問,公公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
能穿這特制的黃馬褂子,除了太后和皇上最親信的總管,也只有皇后了。這位公公顯然面生得很,必然是如今的皇后那邊的人了。
“這……公主萬毋怪罪,小的不會說話。是皇后娘娘聽聞公主和翁主今日要進宮,已經準備守候半天了,咱們當奴才的,就想讓皇后娘娘盡快見著公主您吶。茶點天未亮就已經備好了,一盞茶的功夫耽誤不了多久的,公主,您看?”
這位公公嘴上客氣地說著怪罪,實則這情形不跟他走,卻是非把皇后得罪不可了。
看自家阿娘公主面色又變了,謝清菏卻明白如今不是意氣用事之時。
如今的皇后出身云夢江氏,江老太師弟子遍布九州。江氏一族植根朝堂,民間甚至有“陸江共天下”的傳言。只可惜江氏不是元后,元后已經留有皇子陸墨,占嫡占長早早立了太子。
可想而知,江氏又怎會就此安分?只是此番居然連太后的情面都不顧,也不知是囂張至極還是已經信心滿滿。
才不過半刻鐘,便已到了皇后的鳳陽殿。那公公先跑進殿耳語:“公主尚未來得及見太后,就先來見娘娘了呢。”
皇后娘娘聽得一喜,笑顏逐開。見安國公主要行禮,顧不得儀態,直接快速往前幾步上前,笑臉兩手分別托起公主和謝清菏。
謝清菏暗道,這皇后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囂張跋扈啊,忍不住看了江皇后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阿姐何須行禮,都是一家人。這不是阿菏嗎?都幾年沒見了,長得真是好看啊。果真女大十八變,越來越像駙馬和公主了。”
江皇后似乎極其滿意謝清菏,拉著她手說個不停。
公主聽了也甚是得意:“我與阿昀的女兒,自然是好的。話說怎么不見阿汐那女娃子呢?”
聽安國公主直呼陸汐公主“那女娃子”,江皇后也不惱反而大悅:“勞煩公主還記掛娃子,那小妮子就知道玩耍呢!自家表妹這么久不見,也不知道來見見。海公公,你去把四公主喚過來吧!”
公主見海公公拔腿要出去,便追著說,“看見陸墨那小子,也喚過來吧!”
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看向皇后,“皇嫂不介意吧?說來陸墨那小子,我也好些時候沒見了。”
說完又看了謝清菏一眼,卻見她紋絲不動,并未受陸墨影響,不由得滿意:看來自家女兒真是越發沉穩了。
江皇后心中不快一閃而過,快得連一直注意她的謝清菏都沒抓住,莞爾一笑道:“阿姐說的這是什么話,我雖然是后娘,陸墨也是要叫我一聲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