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然在被抬回自己宮殿的路上時,回想一遍魏懷柔剛剛說過的話。
沒想到那個賤人居然這么快就知道,昨晚那個黑衣人是她了!
隨即冷笑一聲,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哼!這些痛楚她遲早是要還回去的!
白翩然放在衣擺下的手指捏得咔吱咔吱作響,胸腔里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滔天怒意。
讓她恨不得現在就拿把刀去找魏懷柔,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可她現在腿手不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
魏懷柔才不管白翩然如何想,好心情的揣著那瓶花露水回了慶陽殿,開始烹茶。
但一想到她都已經發覺白翩然有問題了,那些緊守白翩然的暗衛,為何到現在還沒過來稟報白翩然有異呢?
是被白翩然騙過去了?還是暗衛本事真的太差勁了?
想歸想,手里的動作卻沒停下。
這時,魏懷柔隱約聽見殿外傳來誰喊‘皇上’的聲音。
她放下手里的茶壺,正準備出去看看,就看見魏文龍一臉怒氣的推門而入。
她揚起笑臉,迎上前去。
“皇上這是知道阿姐剛剛烹了茶,趕來喝的么?”
魏文龍一腳把烹茶的桌子踢到在地,看著魏懷柔怒聲說道:“朕是不是說過叫你別去找然妃麻煩?嗯?記不住?”
魏懷柔看著魏文龍噴火的眼眸,有些無奈說道:“皇上!難道有人要對阿姐不利,阿姐只能干受著,還不能還手了么?”
隨后走上前去,輕輕的握住魏文龍的手,柔聲說道:
“皇上!遇到與阿姐相關的事情,萬不能這般不管不顧的發火,需得好好想想,或是多問幾個在場的證人。
如是被有心人聽見皇上不問事情緣由,就發火,該會小題大做,安個不好聽的名聲了。”
說話間,魏懷柔的手指不著痕跡的往上,把住了魏文龍的脈搏。
被魏懷柔拉著說了一通大道理,魏文龍一臉不耐煩的用力抽回手臂。
魏懷柔沒站穩,狼狽的往后退了三步,才堪堪站住,便聽見魏文龍說道:
“朕不喜歡有人靠這么近!”
魏文龍不否認,魏懷柔拉住他手時的那股親熱感,直竄進他心里。
但他心里并不高興,而是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感。
他最近是怎么了?
為何一聽見白翩然說攝政王怎么樣怎么樣,他不問緣由,就急匆匆的往慶陽殿跑?
不僅莫名,還越來越不解。
想起那人說,他是因為沒怎么見過魏懷柔,所以才會讓他心里生出怨懟,好像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先皇后走的時候,小時候的他是那般渴望心里的姐姐來找他,好向姐姐傾訴他的傷心和舍不得。
隨著時光流逝,姐姐久不回宮,他心底姐姐的音容面貌也在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陪伴他的乳娘和一個逐漸老去的太監。
魏文龍怒吼道:“現在知道說是為朕考慮了?早做什么去了?要不是你把然妃害成那樣,朕能變成這樣嗎?”
魏懷柔靜靜的看著魏文龍,等他說完,才說道:“皇上就不能為阿姐克制克制自己的脾氣么?為何每次那然妃都能這樣激化皇上?皇上有想過么?”
“少管朕的事!朕也不用你教朕,應該怎么做事!管好你自己吧!”
語畢,袖擺一甩,走了。
魏懷柔目送著魏文龍走遠,想著剛剛魏文龍像只斗敗的公雞一樣,趁怒而來,傲嬌而走,便覺得一陣好笑。
聽皇上說的話,是有這種突然變換脾氣的感覺的,只是他并沒有過多掩飾,而是直率的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