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儷城眾將士可認得此兵刃!”李年年走到人群中央,高舉那郭良的長刀,朗聲沖安儷城眾官軍喊道,“郭良已命喪于此,爾等若放下兵械入我青北軍麾下,定保爾等性命,既往不咎。既是各為其主,何必負隅頑抗!”
聽聞李年年此言,兩邊人馬皆是停下了手,尤其是那安儷城官軍,怔怔的看著李年年手上的兵刃,他們何嘗不知此物為城主佩刀,心中皆是已知大勢已去,這安儷城怕是要易主了。
“我...我愿意效忠二位城主,拜入青北軍麾下。”不知是誰先開了口,緊接著,只見那城備軍如同起了連鎖反應一般,一片片的放下了武器,朝著二位城主跪拜下來。
李年年看著面前眾人,轉過頭來沖著剛剛上前的費力展顏一笑。
“費城主,早便是如此,何必如此“費力”呢?”她調笑道。
“哼。”那費力卻是面色如舊,依然板著個臉,聽得李年年這一語雙關,只得冷冷的哼了一聲。
“呸!一群軟骨頭!兄弟們,我斷然不為亂臣賊子為虎作倀,若爾等還有那幾分血性,咱們就一起沖出去!”
人群之中當屬應慶府眾將士最為另類,他們并沒有丟兵卸甲,反而是一個個橫刀立馬,高聲呼喝意欲再戰。
“這些應慶府府兵,當真皆是北王心腹。各個城池的府兵都是一個樣,就像被洗腦一般,倔強的兩頭牛都拉不回來。”李年年身邊的侍女走到她身邊,對著李年年低聲念到。
李年年倒是一聲冷笑,緊接著白眼一翻:“等著吧,費大城主又要開始說教了…”
“應慶府的諸位兄弟!”費力聽聞應慶府府兵之聲,踏前一步。
“果然!”李年年和侍女異口同聲的小聲道...
“近年來,北王連年征伐不斷,百姓不堪賦稅,民不聊生,各城邦更是大肆抓捕男丁充軍,我等此行乃是為北境新興而某太平盛世,諸位兄弟若是......”
“小心!”費力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點寒芒轉瞬及至,不知何時一桿銳利的長矛已是破風而來,直直的插向正在慷慨激昂演說的費力,那李年年反應極快,猛地將費力撲向一旁,險之又險的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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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費力身后的一個將士就沒那么幸運了,他躲避不及被這一矛直接貫穿,帶著后退了四五步,釘在了地上,可見這一矛力量之大。
“狼子野心,妖言惑眾!”人群中,一道沙啞的聲音傳出。
躲在角落的譚一,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望向那擲矛之人,此刻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應慶府官軍正中,一男子赤裸上身,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其身上刀疤縱橫還有已經結痂的斑斑血跡,就連他下身的脛甲也是殘破不堪,似是剛經歷一場大戰。向上看去,此人半張臉都已是鮮血橫流,但最令譚一驚訝的,是其胯下那威風凜凜的一匹白色寶駒。
“胡都尉?!”
譚一低聲驚訝到,要知道剛才那一番爆炸,胡都尉身處最外圍,最是貼近爆炸,不死也是重傷。沒想到不禁沒死,還把自己的馬找了回來。
似是不相信一般,譚一又抬頭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半張臉,反復確認。
“困獸之斗...把他們都殺了!”李年年望向那應慶府眾人,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話畢,青北軍眾人叫嚷著沖向那群應慶府騎兵,就連剛剛還并肩作戰的城備軍此刻也是抓起兵刃立刻倒戈相向,慌忙的表露忠心。
也不知那應慶府眾將看著方才還生死與共的戰友向自己亮起兵刃,此刻作何感想。
“從城門口沖出去,還有活路,他們追不上我等。”
終于,那胡都尉開口了,只是他的嗓音不復之前那般洪亮,此刻透露出一股聲嘶力竭的沙啞之感。
“是!”應慶府眾將看見胡都尉猶如看見了主心骨一般,方才還低迷的士氣,又在逐漸高漲起來。雖然胡都尉的臉有幾分辨認不出,就連聲音也不復之前明朗,但是那胯下寶駒便是胡都尉最好的代名詞。